“这年头,规矩的男孩可是大熊猫,像我们这种时候人的命,可没机会遇到。小雪,如果这小子还过得去,你就别犹豫了。”
两千只鸭子呱呱叫,只有五百只鸭子默不出声。
良久,两千只鸭子不约而同齐声问道:“小雪,难道他已经得逞?”
如果是往常,此时应该是两千五百只鸭子嘎嘎乱叫哈哈狂笑。但是,小雪愣是一言不发,傻乎乎地呆站在那里。
一时间,鸭子都闭嘴了,好似恢复到了护士的身份,全都安静下来用怪异的眼光盯着小雪。
其中一位右手五指悄悄伸伸缩缩了一番,随之神色大变惊叫起来:“小雪,这几天不是你的安全期啊,你得赶紧去做个检查。”
这一下,可把其他几位护士小伙伴惊呆了,是啊,如果那个坏小子真的得逞了,而小雪又不在安全期,那岂不是很容易怀上个坏种?
女孩之间,这可是个可大可小的话题。
如果当事的男孩有车有房,还有背景深厚而且身体健康的老爸老妈,那就是小事,雀跃着嫁了就是。可如果那男孩一穷二白家庭背景简单,那就是大事了,得非常认真慎重地认真考虑一下嫁不嫁的问题。
“他……他……他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昨晚的那个坏蛋……”
被一帮姊妹调侃了这么多,小雪似乎才缓过气来,可她没斗嘴式的还击,只是结结巴巴揭开谜底。
小雪的这话,如果是往常说出来,这帮护士绝对会产生乱七八糟的歧义。但小雪嘴里的“昨晚的那坏蛋”,却有着绝对的杀伤力。
“啊?”刚才还叫得满欢的鸭子,全都发出同一个惊骇的声音,然后全都哑口了。
护士站内发生的一切,紧紧围绕着肖辉,可肖辉却根本不知道。
灰溜溜钻进外婆住的病房,却看到左祥斌正在将一个削了皮的苹果递给外婆。
看到肖辉进门,毕小梅一瞪眼就呵斥道:“你小子跑哪里去了?让这小伙子陪了我一天。”
“嘿嘿,外婆,昨晚喝高了点,我睡了一整天。”不清楚左祥斌是如何解释的,肖辉不敢打马虎眼,只好老老实实回答道。
“打小你就爱喝酒,真是气死我了,我警告你,这酒喝多了可不好。”毕小梅知道肖辉爱喝酒,而且酒量不小,她为这没少暗暗生闷气。
“外婆,我这刚回来就遇到了个老朋友,一高兴就没个结束了。”肖辉陪着笑脸解释道。
“算了,我说了也白说,你还不是照样会喝得烂醉,不说这事了。”毕小梅无奈地说着,从枕头下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肖辉,说道:“这卡里是我的积蓄,你拿着,有合适的女孩就赶紧追,追到手了就赶紧讨回家。唉,我也不知还能活几天,真希望能看着你讨媳妇。”
当年,表面上毕小梅恶脸相对肖辉父子,对肖辉父子从没个好脸色,那只是过不了中年丧女的那道坎。可实际上她心里却还是挂念着他们俩,因为她十分清楚,无论怎么样,肖辉都是她唯一的外孙,这血缘关系,是根本无法抹去的。
正因为有了这原因,前几年毕小梅欠医院一大笔医药费时,她也没动这卡上的钱,为的就是给肖辉留点讨媳妇的钱。
“外婆,这钱呢,我手里还有点,一时半会也没多少花钱的事,这卡还是您老保存着吧。”
照理说,老人自愿给的钱应该道谢之后接下,但肖辉却没伸手。一是不忍心手下外婆省吃俭用存下的积蓄,二是因为他根本不算缺钱的人。
“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痒?行,讨媳妇的事可以暂且不提,可你回来了,总得买套房子栖身吧?总不能还赖在你爸那里吧?你也别嫌弃,外婆也没多少钱,这卡里的钱最多也就只能买套四五十平米的房。”
大概是因为年幼时受了外婆的不少气,所以,外婆此时真情流露,很令肖辉意外。
缓缓坐到外婆身边,肖辉轻轻握住外婆的手,说道:“外婆,买房的事我已经在考虑,我真不缺钱,要买多大的房都没问题。”
肖辉小小年纪就进了监狱,后来又听说肖辉杀警越狱,虽然不知道肖辉为何现在还能光明正大地回到家乡,毕小梅想听却不敢问,生怕又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骇人消息。所以,她可不相信他手里会有什么钱。
“你有钱?你能有多少钱?我省吃俭用攒了大半辈子,也不过存下了十来万。”外婆狐疑地瞪着肖辉,又接着说道:“小辉啊,外婆可警告你,我们宁可苦点累点,哪怕粗茶淡饭过平凡的生活,”昧良心的钱可不准去沾。”
“外婆,我可以保证,我手里的钱绝对是合法干净,绝对没有半分钱是昧良心赚来的。”
肖辉拿出非常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你就别骗外婆了,你读不多,除了能仗着小时候学了点武艺打打杀杀,你还能干什么?”一想起这些滞留已久的心病,毕小梅就感到心疼,内心中的苦楚又猛烈地撞击着脑海。
“外婆,我为国家做了贡献,所以,国家不但特赦了我,还给我了一大笔奖金。哎,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等您病好了,您去问老族长,他知道得很清楚。”
肖辉知道,离开家乡后的所有经历,都属于国家机密,即使是最亲的亲人,也决不能向其泄露。再者说,对于平凡的外婆来说,知道这种机密也并非好事。
肖辉抬出老族长做挡箭牌,毕小梅自然就信了几分,韩氏老族长在茶城的威望,有着绝对的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