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吼者逐渐接近,景页躲在树干背后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他的内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宛如恶魔一般不断地蛊惑着他,引诱着他跳下去,企图以自杀的方式去逃避那恐怖怪物的威势。
而景页则用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喉咙,想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强烈的求生欲时刻提醒着他要保持冷静。
突然,背后那巨大的脚步声停下了,此刻的景页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想回头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内心的恐惧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过了一会,景页始终没有听到后面传来任何声音,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这会他的好奇心又升了上来,于是他有些颤抖地侧过身,趴在树干上慢慢地露出一只眼睛,窥伺着后面的情况。
于是,他见到了这一幕。
那巨人般的怪物离他所在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头部的触手夸张地往后仰着,根部那宛如巨口一般的黑洞以一种几乎撕裂般的方式敞开着,那夜吼者正在张开双臂,仿佛以拥抱的姿态对着天空,天上的明月则挥洒着月光,照亮了那夜吼者黝黑的皮肤,反射出一种奇怪的光泽。
“这……”
景页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震惊了,他从夜吼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让人发颤的情绪,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个怪物似乎要开始吼叫了,景页连忙用手堵着耳朵,也不管身处何处了,直接顺着树枝朝着反方向跑去,很快就跑到了尽头,景页咬了咬牙纵身一跃。
此刻,身后那夜吼者酝酿多时的吼叫声也终于爆发了。
强大的音浪宛如冲击波一般直接摧毁了它附近的树林,实质般的气浪掀起了大片的土地,瞬间就席卷了景页所处的位置,可怜的景页此刻还在高空中坠落,他所能做的只有捂住耳朵,但是面对这般恐怖的生物,这种举动毫无意义。
景页只感觉自己的耳膜瞬间被撕裂了,随即眼前一黑,似乎有西瓜炸裂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好似金铁相击的声音,接着便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内似乎有些什么撒得到处都是,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啊!”
随着一声惨叫,景页从梦中醒了过来。
同时,景页的房门“碰”的一声被踹开,白炼冲了进来,快速地跑到景页床边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我这怎么每回来你家你都会出状况?这回又是赶上什么事了?”
景页却并未做应答,只是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用手不断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因为就在刚刚的梦里,他梦见自己的脑袋宛如被巨力击打的西瓜一般,直接炸裂了,而那种肉体上的感觉,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即便是现在的他已经清醒了过来,却仍然对此感到心有余悸。
见景页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白炼也不敢随意出言惊扰他,只好轻手轻脚地搬来了一把椅子,就这么坐在床旁边等着景页恢复神智。
渐渐地,景页那厚重的喘气声逐渐变得平缓正常,接着他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慌乱和恐惧,而是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和从容。
若不是他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离奇恐怖的事情,心理承受能力大大增加,如果换做以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的他,那么此刻白炼所看到的可能就是一个因为恐怖梦魇而疯掉的人了。
见景页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白炼有些试探地问道:
“景页,你还好吗?出什么事情了?”
景页抿了抿嘴唇,露出一脸后怕的表情:
“没事了,就是做了个噩梦。”接着转头疑惑地看向白炼问道:“你怎么在我家?什么时候来的?”
白炼则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不是一大早的时候不良帅那个家伙跑到我家了嘛,他通知我说皇上想见见咱俩,让我把这话带给你,然后自己就走了,说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就没跟你说了。”
接着他又撇了撇嘴,有些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本来他昨晚就打算和我们一起对付那大胖女人的,结果被皇上叫走了,说是要急查一些事情,你说皇上这人反应咋这么慢呢?现在才发现不对劲啊,那么大个邪教布遍全国,他居然啥都不知道。“
景页叹了口气回道:
“唉,就这还是我提醒他的呢,我要不说估计他还得被蒙在鼓里很久,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说我昨晚做的梦的内容。”
白炼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点头道:
“啊,我刚想问你梦到了什么来着,能把你吓成这样。”
接着景页就将自己昨晚做的梦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包括很多感觉和视觉上的细节。
“也就是说,你在梦里不但有自我的意识,还能拥有清晰的感觉……甚至真实到了让你觉得自己不是在梦中……”
白炼一边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一边低声喃喃道,接着他联想到景页在梦中,体验了一次脑袋炸裂的全部过程,甚至炸裂之后还没有立刻在梦中死亡,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相当于活着体验惨死的感觉,光是想了想就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