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和柴津家小姐的婚事,对方的意思是在你们二人毕业时举行婚礼,你没意见吧!\"
父亲叮嘱他说。柴津家的次女柴幼云和洪小桐之间的婚事正在洽谈中。大约一个月以前双方进行了相亲,两个当事人都很满意。柴津家是商界的名门,家族中出了许多商界要人。
这桩婚姻若能实现的话,就是商界的强强联合,双方的势力都能得到提升。
柴津家的小姐是一位楚楚动人的深闺佳人,洪小桐一见就看中了。潇洒漂亮的洪小桐,也被对方一眼看中了。还有,洪小桐将来成为继承人已成定局。
\"对这门婚事我当然没有意见。\"洪小桐望着父亲说。
\"本人的心情很重要,柴小姐像是也完全赞成这门亲事,这是我殷切期望的。\"父亲说。
\"是。\"
\"这我就放心了。不过,在结婚之前当然要将身边清理干净。\"
父亲用锐利的目光瞪着洪小桐的脸,使洪小桐战战兢兢。
\"年轻人嘛,也不禁止你和女人来往。但在举行婚礼之前要把身边清理干净。现在要是有来往的女人,要全部清理干净。要是有的纠缠不休,可以给她点钱。女人的事情,一般说来,都可以用金钱加以解决。不能和那种用金钱解决不了的女人来往,这过去也对你说过。\"
\"我明白。\"
\"那就好。对方也是富豪家,目前你要自重啊。\"
父亲盯着洪小桐的脸说。洪小桐觉得像是自己的事父亲都知道似的。
终于走出父亲房间的洪小桐,出了一身冷汗。在洪小桐眼里,父亲永远是权威和胜利的象征。父亲从小时候就是强者,继承父业是洪小桐的理想。
父亲劝他结婚,使他向理想跨进了一步。
然而,在他的面前有杨美挡住他的进路。她是生死与共的命运共同体。他不是父亲说的那种可以用金钱解决问题的女人。
要是强行甩掉她的话,前几天的刀刺事件就将曝光。虽然可以坚持说是正当防卫,但在深夜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驾车兜风时,和流氓发生事端酿成了刀刺事件,这对洪小桐来说,时机是非常不利的。
那样一来就要倒大霉,肯定将招致大批传媒的猛烈攻击。婚事也可能因此告吹。
柴幼云楚楚动人的姿容和高贵雅的面影浮现在洪小桐的眼帘,使他不能忘怀。
这件美好的事情,眼看就要被一夜的荒唐行为所葬送。那天夜里要不上杨美的钩的话,就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总之,无论如何也要在举行婚礼之前将杨美甩掉。
是的,不必那么惧怕杨美。从那以后,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自己刺伤的那个人也没有消息,肯定自己的手的感觉是错觉,对方只受了轻伤。
我一定是在瞎害怕。用刀子刺伤了要胡闹的流氓,却被自己保护的女人以命运共同体的话纠缠住,细想起来,真是天大的傻瓜。
流氓要是只受了点轻伤,就完全没有必要惧怕杨美。洪小桐啊,你是怎么啦?过去的\"公子\"气质到哪里去啦?
明天就给杨美些分手费一刀两断算啦。
和那种来历不明的女人讲什么命运共同体,不叫人笑掉大牙吗!
当洪小桐找回了他本来的坚强气概的时候,发生了一个事件。
10
四月十四日,在市郊一片杂树林里,发现了一具男青年的尸体。
市刑警支队的刑警驾车来到现场。
尸体被发现者挖得露出了头部和其它一部分。现在在不伤及身体的情况下将尸体全挖了出来。
尸体是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左胸部被利刃刺伤了,其他部位没有创伤。尸体躺在挖成陶罐形的土坑里,双手抱着膝盖,头扎在双膝中间。头顶部离地面大约有二十公分深。像是匆匆忙忙地将尸体埋在了最小限度的土坑里。
掩埋以后高出地面的土也未加处理,新土也没有用东西覆盖起来。因此才被感到奇怪的老人发现了。
经过验尸,将埋在土里的情况考虑在内,推定死后大约过了两个月。
尸体穿着厚料的宽松短上衣,露出脚脖子的瘦腿裤子、运动鞋。裤脚上沾着一些像是动物的白色细毛。
上衣里边的辅料上有洗衣店的写着\"宫夏\"的亚麻布条。
是凶手有尸体不会被发现的自信呢,还是有其它情况呢?没有留意做隐瞒死者身份的工作。死者口袋里有三十元零钱,没有其它东西。另外还有钱的话,大概也被凶手拿走了。
现场的土上面,除了发现者的脚印儿以外,还有其他两个人的脚印儿。经过验尸之后,尸体送去解剖了。同时,将尸体的特征加入了全国犯罪情报管理电脑系统。
结果,搞清了一件意外的事实。即尸体的特征,和二月十三日离家后一直没有消息,家属提出了搜查申请的,十九岁、无职、住南光市西城区\"宫夏\"的特
征完全一致。
立即与失踪者的姐姐取得联系,请她前来确认遗体。
11
不祥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弟弟宫夏被埋在了寂静的杂树林中,而且被利刃刺中了胸膛。验尸和解剖尸体的结果,推断宫夏是在消息断绝后不久被杀害的。姐姐宫秋曾经产生过这种不祥的预感,结果预感真的变成了现实。
宫秋告知老家的长兄之后,长兄回信说\"我因忙不能前往,一切由你处理吧!\"宫秋对长兄的态度感到气愤,但在长兄看来,弟弟宫夏已形同路人。
父亲已经去世,母亲有足疾不能行走。而且,宫秋也不想把年迈的母亲拉到南光市来看到弟弟的凄惨尸体。
宫秋领回解剖后的弟弟宫夏的尸体,一个人办理了火化。打算把装在小小的骨灰盒里的弟弟的骨灰,拿回故里埋葬起来。
宫夏的朋友,只有仲伟一人来悼念他。
\"实在对不起,车还没还你,又出了这种事情。\"
宫秋半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