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台风和飓风都是从海洋上形成的,它们携带能量巨大的云层和风系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着任何能够试图阻挡它们的东西。想要驾驭大海首先你必须学会了解大海,尊重大海,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的面前是绝对的渺小!

一瞅这天要大变,老皮也是急了,顾不得那眼睛都睁不开使出吃奶的劲头想要早点上岸。可是这片海域他们压根不熟,天色又暗,两三个浪来回一打那小舢板顿时便失去了控制,借着那压抑了许久的天空终于是迸发出了剧烈的轰鸣,一道闪电撕破了黑夜照得每个人的脸上一片惨白。这雨说来就来,夹杂着呼啸而至的大风,就跟子弹一般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船桨根本无法抗衡这样的力量,瞬间的功夫他们便失去了对舢板的控制。

诗人此刻的心头恐怕只剩下那一首“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古诗了,这会儿手是已经无法腾出来,只能是死命的抓住舢板的边缘努力用双腿蹬着前方的隔舱板稳定住自己的身形。这是老邢在他们刚来的时候教的求生技能,这种天气里,不要试图去反抗,等着听天由命是最好的结局。

一个浪把小舢板高高掀起,伴随着那股离心力人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上,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下一秒又飞一般的落了下去看着海水“哗哗”得往船舱里涌往头上浇,任凭你是在叫喊还是在沉默,它都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当小舢板撞向礁石的那一刻,王陵就知道完了,位于船尾的他挺直着脊背硬生生的做好了这次撞击,虎口被震得当即开裂,再接着是无法稳住的身子也一同砸向了岩石,他努力的保持好平衡用肩抗生生的抗下这一击,若不然要是脑袋上去了估计当时就该去见马克思了。好在舢板还是起到了一定的缓冲,船尾瞬间被撞出个大口子,而失去平衡的王陵也被摔了出去,求生欲的本能让他的一只手还牢牢的扣住舢板的一侧,手肘也因此跟船舷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又是痛入骨髓的皮外伤但在那时候却又是麻木的。

不光是王陵,诗人跟着也就一同栽了下来,被猛灌两口水后好不容易挣扎着把脑袋露了出来想呼救,此时浪正在往回打,海水一下子就退了出去,这也让诗人看到了王陵。这人落了水就会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哪里还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就给王陵的脖子搂住了。这王陵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不容易才稍稍稳住被诗人这么一扣便再次失去了平衡。

这么一来一回,王陵为了自保那肯定是死死抓住船舷不松,这两个人在海里头朝着船舷的一个边使劲,而船能保持平衡则全因力量承重是分散的。如此一拉,小舢板立刻就向着一边倾斜,一见此状况还没等老皮来得及伸手,外围就跟着打过来一个浪。这家伙好了,那真是雪上加霜,等于是一边有人拉,一边有人推,两股力量合一是无论如何再也承不住了。

“哗啦”一声,小舢板应声而倒,可怜那李鑫和老皮二人眼睁睁的就看着自己这么滑落到了水里,顿时四人是乱成了一团!

若在平时落了水,几个人勉强还能应付着爬起来,可这会儿乱了分寸不说,互相之间你抓我拉,最为关键的是此刻的海浪太大,你好不容易冲出去一点吧,一下子又给拍了回来,几下子功夫便一个个的都开始呛水。忽然间当头涌过来一个巨浪,那家伙得有三四米高,乌压压的带着白色水花劈头盖脸的再次袭来,这人就跟飘在水里的破抹布没啥区别,一下子就给狠狠的推出去老远老远……

王陵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嗓子眼都要被涩得冒烟了,一阵咳嗽之后这才发现自己还活着,不光是自己活着,用手四下一摸居然还摸到了陆地!这家伙整得,就是四周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像个瞎子似得咋呼,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他的手摸到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咳嗽声从手掌心处传来了震动,王陵那叫一个尴尬,立刻明白自己抓到的是什么东西了……

“晶晶……”他一边摸索着那张脸一边呼喊着名字,那边却又有另外一个声音道:“哎这四哥到底是重男轻女啊,”夹杂着几句疲惫的笑声后是老皮的咳嗽,三个人开始顺着彼此的声音慢慢靠拢,当三个人的手再一次握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劫后重生的感觉真好。

“诗人呢?”王陵道:“你刚才有遇到他嘛?”

“没有,”老皮张望着四周,这里似乎太黑了,黑得有些让人窒息,这不是那种黑夜里的黑,而是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耳边海水的动静也很小,只有细微的“哗哗”声,就跟平日里无风无浪时躺在沙滩上的感觉一样。“这什么鬼地方,怎么风停了?”

“你的灯呢?”“早丢了!”

“这里会不会是阴间啊?”李鑫有些害怕,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在这漆黑的环境里她不免又想到了那张脸……

老皮轻轻扯了一下她的头发,李鑫疼得哎呀一声叫骂道:“谁干的!”

“你看疼吧,疼就是活着,”老皮道:“这地方绝不像是海岸,咱们冲上来的时间前后不过几分钟,这他妈的还真有些瘆人了!”

明明是坠入了大海,可怎么的就到了这么个地方?就在他们三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啪”得一声,几人一扭头赫然看见离着十来米远的地方竟然发出了一盏绿油油的光!

这光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让他们无可非议的想到了一种民间传说中的东西:鬼灯笼!向来胆子大的老皮这会儿也是吓白了脸,因为在那盏光的附近隐约还能见到一个黑乎乎的拉长的人影!难道真的如同李鑫所言他们已经死了,这是阴司里的小鬼来接他们上黄泉路了嘛?

老皮身上还挎着那把五六半,此刻的他紧紧的握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王陵也在黑暗中摸到了一块石头,鬼晓得那个惨兮兮的绿色小光是什么东西。

“等下只要他露头,老子就一枪崩了它!”他小声的又说道:“会不会是那种大蝙蝠,这地方莫名其妙的鬼东西可海了去了。”

“我觉得像是个人,”王陵看着那个黑乎乎的有些模糊但却能辨认轮廓的影子说道:“会不会是李牧白在那边搞鬼故意吓我们?”

“就他,有那个胆子?”老皮道:“要真是他,老子活剥了他的皮!”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传来,“啊”得一下那分明是人的声音。这事儿还真就叫王陵说中了,那家伙叫的不是李牧白是谁?这三人立马朝着那小绿灯的地方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到了跟前凑着一看彻底傻眼了,那诗人的旁边还有一个人手上全是血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李鑫捂着脸的一声尖叫再次打破了寂静,“啊……有鬼啊!”

话说这诗人掉到水里之后又把王陵给拉了下来,落水之后不久便被一个浪拍的七晕八素重重得撞向了一个礁石当即就昏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身边多出了一个人正拿着针线在自己跟前比划着,这人是谁?诗人的反应跟李鑫差不多,难不成是见鬼了?这分明就是那日跳崖的瘟神郑九五!再接着,疼痛和害怕并存的叫声吸引了三人,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瘟神正在着手处理诗人的伤口。

“你?”老皮惊讶的有些讲不出话来,只见那瘟神有血有肉毫发无损的半蹲在地上,他的身边有个小破碗,碗里装着脏兮兮的黑色液体,一根灯芯正在烧发出惨绿色的光芒。瘟神有些熟练把针头放在火上烤了烤,然后一把按住李牧白的额头丝毫看不出半点怜悯瞅准那头皮开裂处就狠狠扎了下去,痛得诗人又是一阵惨叫,手脚跟着都在抽抽。

“老皮帮忙按住了!”王陵见状上去一把就掐出他的两条腿,老皮这才反应过来,三个人就跟杀猪似得把那可怜的李牧白按得个结结实实,而他便就是在这样的惨叫声中硬生生的被郑九五用针线缝合起那道看着有些吓人的伤口。

“古有关羽刮骨疗伤,今有牧白银针缝合。”完事之后的李牧白两眼通红的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数风流人物,还要看今朝……”这话音未落,瘟神就把一撮不知名的黑乎乎的玩意往他头顶上一抹,那接下来得就只能用痛得死去活来形容了……

“搞什么啊?”老皮瞪大着眼睛,郑九五有些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消毒,为了防止发炎。”他又用手指了指前方一个烧得黑乎乎的旧水壶道:“从那个下面刮得底灰……”

这诗人疼得哼着哼着也就慢慢睡着了,郑九五说他的脑袋受到了撞击需要休息,忙完了这一茬几个人这才有功夫慢慢坐下来谈别的。这王陵之所以坚持来这里目的就是找到郑九五,现在郑九五既然还活着那不就是可以为他们洗刷“罪名”了嘛,这一趟虽说是冒了天险,可谁也没料到结局居然是这么顺利和戏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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