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她身,搜到了这些东西。都是藏在外衣的夹层之,若不是王公公眼尖,觉得她衣裳不对,也不会发现了。”说着,便从身后端着木盘的小公公手里接过了盘子,再呈到昭圣等人眼前。
盘子里装着不少的纸钱,不过褶皱不一。
昭圣怒了,站起身来,指着盘子里的东西,质问道:“现在招认,哀家可免其重罪,小惩大诫便罢,倘若再等哀家细细盘问,铁证如山之时,哀家定不轻饶。”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想要脱罪,求轻饶。鸳鸯在哭嚷了一会儿后,渐渐停了下来。
半响,她才开口道:“奴婢本是裕亲王府的婢女,一直侍候在大福晋身边。今日盛宴,奴婢随大福晋入宫。酒宴,大福晋失手打翻了酒,洒了奴婢的衣裙,便让奴婢跟着皇贵妃娘娘身边之人去换了一身衣裳。”
话说到这儿,鸳鸯停顿片刻,偷偷看了佟若飞一眼,见对方面若冰霜,又忙低着头。
昭圣等人闻言,也都看向了佟若飞,佟若飞微微一笑,示意身旁的怜雪回话:“确实如此,当时鸳鸯姑娘的裙子都湿透了,是奴婢让灵儿带着她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可是她身穿着的这一身?”莼兮问。
怜雪不确定的说:“当时是灵儿带去的,想必也是换穿灵儿的衣裳。这一身,与灵儿的宫装想,确实有一件相同,却不知是否为同一件。”
“去把灵儿叫来指认。”昭圣歪在宝座,也懒得再看她们,只道:“你接着说。”
“是。”鸳鸯点了点头,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又道:“在去换衣服之前,大福晋曾叮嘱奴婢,去外面院子的假山后面一趟,偷偷将事先准备好的火盆子和衣服夹层的纸钱烧一些,她随后便来汇合,若听见她的声音,便将火盆的灭了,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话说道这儿,西鲁克依云哪里还听得下去,侧过身子,反手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脸,暴怒道:“贱婢,是谁收买了你,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语来诋毁你的主子。”
“奴婢句句属实,大福晋今日事败,怎可弃奴婢不顾,让奴婢一人承受?”鸳鸯被她这一巴掌扇倒在地,她撑着身子跪了起来,哭诉道:“奴婢生命卑贱,自然不敢忤逆主子。可当初主子分明说过,这件事情必定万无一失,且事成之后,便放奴婢出府,还将奴婢的婚事都准备妥当了。这事儿王府人尽皆知,唯一不明白的是当内幕,只当是奴婢服侍主子多年,主子对奴婢的恩德。可今日未曾想,大福晋事败,便想着要撇清关系。奴婢有一家老小,可万不敢赌了这一条命。求大福晋开恩,求各位主子开恩。”
“贱婢,你……你……”西鲁克依云气急,却只是指着鸳鸯重复同一个字。
“如今你的丫鬟已经招了,你可还有话说?”昭圣看了过来,见她们互相指责,又觉场面过于难看,便又侧过身子,看向别处。
“孙媳冤枉,冤枉啊……”西鲁克依云不停的叩头,嚷道:“孙媳与宜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要设这样的局来陷害她呀。”
“可哀家却听说你在王府处处刁难韩姬,而韩姬又与宜妃姐妹相称,关系极好。你可是想因此来陷害宜妃,从而让韩姬在紫禁城无人可倚靠?”昭圣一语的:“今日不论这事真伪,你都逃不脱这扰乱宴会的罪名。此事原本可不闹的这样大,是你硬要在哀家面前指认幻儿。如今,又有你自己的侍女站出来指认了你,你觉着,哀家以及在座的人更该相信谁?”
“孙媳真的没有……”西鲁克依云听见昭圣如此一说,心只觉得一阵寒意。这样的场面,才是昭圣,乐见的吧。她竟然忘记了,昭圣的心一直都偏向莼兮和韩姬的啊。在事情发展之初,昭圣想要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为莼兮开罪,让幻儿无罪。她怎么傻傻的以为,自己的一番指认,能让莼兮在众人面前难看,甚至获罪。
“皇额娘,依云她……”
“你住嘴。”宁慤太妃刚开口想要为西鲁克依云说话,却被昭圣斥责:“哀家也不想再追究下去,此事到此为止。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你身为裕亲王府的当家主母,管不好自己的下人便罢,一味的沉迷于勾心斗角,处处与别人为难,你可还有王府福晋的一点样子么?”
西鲁克依云不再言语,只默默垂泪。
“从今日起,你在自己的住所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晓得自己该怎么做了,再主王府之事。这期间,裕亲王府大小事物,都交由韩姬。”
昭圣说完这番话,便起身,刚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佟若飞,轻斥道:“你近来做事也草率,忒不稳重了。这样的场合,是该发生这些事情的么?为何事先一点风声都听不见?你也好生反省反省。今日到此为止,各自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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