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空上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雨滴打在车棚上嘭嘭的响。

坐在车里的青烟,因为昨天的宿醉,一脸的迷惘之色。凉风从车窗吹进来,让青烟多多少少清醒了一些。想起昨夜里做的一些梦,觉得分外的诡异,从车窗看出去,仿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矮小的姬无臣端坐在青烟的对面,手里的镊子夹起一个茶杯放在茶盘上,用滚烫的热水浇了一遍,抬眼看着青烟说:“前两年,有一个从怀仁天来的阿修罗,也像你一样这么喝我的酒,结果一杯喝完就被醉死了。这个酒每年只能产三百坛,无论是在吉洲,还是这个世上,就算不是最烈的酒,但也差不多了。随随便便一杯酒,倒在杯子里都可以烧上半个月。所以昨天你喝了两杯之后,我还以为我的投资打水漂了,所幸你醒了过来。”

青烟看了看姬无臣,心想你不早说,谁知道你的酒这么烈。

那姬无臣仿佛猜得出来青烟的心思,烧了一壶水后,从座位旁的一个小抽屉拿出一盒茶叶来,捏了一小撮放到一个小罐里,用热水冲了后才说:“要是连两杯酒都喝不了,哪里有资格做姬无臣的朋友。你要是醒不来,你师弟青炉你觉得我还会帮你吗?”姬无臣一连风轻云淡的说完这句话,把泡好的茶水过滤了,倒在茶杯里递给青烟:“把这个喝了。”

青烟看了姬无臣一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茶水入口的一刹那,满口的清香冲到鼻孔,然后顺着鼻孔进了脑仁。青烟觉得,因为宿醉而凝固了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马车停停走走,半个多时辰之后,终于出了城。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在一片破败的大院子跟前停下。青烟率先下了车,这一路上喝了姬无臣许多茶水,味道那自然是没得说,芳香扑鼻沁人心脾,同时兼顾清神醒脑的作用。但是副作用是满肚子茶水,容易尿急,在车上青烟就觉得小腹憋涨,但是怎么好意思和人家说。所以一下车,青烟就急急忙忙的找厕所,但是目之所及到处都是破烂荒败之地,哪里有厕所,不得已,青烟急急忙忙的在一处墙院下解决了,解决完之后,一身轻松。正系裤子的时候,发现一个美艳的女子正看着自己。不用想,自己撒尿的情形自然也全都看在眼里。青烟闹了个大红脸,慌慌张张的系好了裤子。

姬无臣也下了车,那个美艳女子给撑了伞,与那美艳女子相比,姬无臣仿佛是那女子拎的一个酱油瓶,看上去滑稽的很。三个人一痛进了大院,入眼到处都是荒草枯枝,远近的房屋也都破破烂烂。院子里到处是泥泞,湿滑得很。远远近近的还有一股腐败破烂的味道,与刚喝下去的茶水清香相比,显得浓烈无比,那美艳女子下意识的捂上了嘴巴。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院子中也不见有人出来。但是青烟挂念青炉心切,不管不顾的进了院子,三两步就跑到那几所房屋跟前。查看了几处,都是空的。

不过,看那房屋结构还算完整,应该是有人居住的。不过那屋顶倒是破败的厉害,有几处露出了很大的窟窿,许多雨水透过窟窿洒的屋子里也没有个干燥的地方。

又找了几间屋子,终于在靠里的屋子看到了人,但都是几个八九岁小孩,有人有妖。还有一个浑身漆黑的五六岁的小孩,身上不知道长了什么东西,看上去血淋淋的,趴在地上嘤嘤的哭。屋子中间放了一个大锅,锅底下还有烧火的柴火,大锅里热气腾腾,不知道煮的什么动物的骨肉,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气。青烟扫了一遍,没发现青炉。青烟一看这个屋子没有青炉,又跑到另外一个屋子,连跑了几个屋子之后,都没看到青炉的影子。

找到这里,青烟心里有些疑虑,转过头来看着慢慢悠悠踱过来的姬无臣。姬无臣看着青烟的模样,一脸轻松的笑笑,指着院子最角落一处的屋子说:“人在那里。”

青烟看去,那个屋子在满院荒草的掩映中,却是不太明显。远远的,青烟看着那个屋子的结构还算是完整,不像前几个屋子那么破烂。青烟撒开丫子,火急火燎的冲到屋子跟前。还没开门,就听里面传来几声嬉笑声,青烟仔细分辨,耳中听的清楚,那的确是青炉的声音。青烟深深的做了两个深呼吸,颤抖着双手推开了房门,就看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和青炉在一块嬉闹玩耍。

青烟看得真切,轻轻喊了一声:“青炉。”小青炉还穿着那天青烟给新买的衣服,只是有几处脏得不行,油腻漆黑也不知道是抹了什么东西。小青炉正玩的高兴,回头一看青烟,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呆滞,紧接着一声大哭,站起身子就往青烟这边冲来。

那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一看青炉站起来,飞奔着向青烟冲去。表情微变,身子站起来,也跟着青烟同时冲着青炉冲了过去。青烟看青炉跑过来,心头一酸,眼里掉下泪来。眼看青炉就要跑到自己跟前,青烟伸出双手,就要抱住青炉的那一刻,淬不及防的,那个孩子怒吼一声,手上起一片青色火焰,冲着青烟就打到了。

青烟没有防备,被那孩子一拳打在胸口,幸好最后的时候,青烟下意识的在胸口扯出了一片碧绿的屏障。但就算是这样,也被那个孩子一拳打的疼痛不已。要说这一拳的力气,也真是够大,青烟直接被那一拳给轰出了屋子,身子在那泥泞里边滚了三两个来回,弄得一身泥水。那破败的屋子,在青烟的撞击之下,轰隆一声,也塌了大半。

青烟从满是泥水的地上站起来,再次不慌不忙的进了屋子。那小孩子此时护在青炉身前,一脸戒备的看着青烟。青烟看着那小孩子的模样和痛哭不止的青炉,心里酸溜溜的,眼泪也是忍不住直掉。有心走过去抱青炉,却被那个小子死死挡着,一边挡着口中一边发出来威胁一般的嘶吼。青烟倒不是打不过那小子,只是害怕战斗之下吓到青炉。青烟慢慢的蹲在地上,任由天上的雨水落下,直直的看着青炉说:“青炉,我是师兄啊。”小青炉丢了以后,一直没有看到师兄来找,以为师兄不要自己了,伤心了好几天。此时看到师兄来找,心中只是委屈,自然是抹着眼泪啼哭,嘴里说不出话来。那个小子看着蹲坐的青烟蠢蠢欲动,一挥拳又冲了过来。

青烟本来心里难受,又怕吓到青炉,只是撩起屏障挡住那小子的攻击,也不还手。无奈那小子不依不饶,乒乒乓乓打了几十拳,那带了青色火焰的拳头又重,打在绿色屏障上嘭嘭作响,震得青烟手臂发麻。青烟一个不耐烦,嘴里念了两句,召唤出大像镜狩,一把那个小子攥在手里。那小子被大像镜狩攥住,浑身动弹不得,嘴里咦咦唔唔的喊叫着,似乎在骂着什么。青烟也不管他,任由他骂,只是看着青炉呼叫。

小青炉过了好大一会,才抽抽搭搭的止住哭声,指着青烟说:“你怎么不要我了?”

青烟一听青炉说这话,心中一阵酸楚,心头又是奇怪,嘴上只说:“我没有不要你,我给你买炸鸡,可是你突然就不见了。我没有不要你啊。”青烟听的奇怪,就把青炉抱过来擦了眼泪,又好生安慰了一番,这才问明了原委。

原来,小青炉趁着师兄付钱的时候,被对面一个卖小动物的人给吸引住了,那个人的小动物嗯嗯唧唧的是在可爱,,就蹲在人群中多看了一会儿。看了许久小动物,这才想起师兄来,可是站起来去找师兄,却发现师兄不见了。那时候的青烟不见了青炉,早就追出去了,青炉哪里找得到师兄。青炉一看师兄不见了,就到处奔跑去找师兄,可是青烟往北走,青炉却往南走了,师兄弟南辕北辙,如何能够碰面。青炉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师兄,就蹲在街上大哭起来。恰巧的是,蒋痴郎正巧经过天南郡回洛阳,正带着侍从上街游玩,正好看见蹲着大哭的小青炉。那蒋痴郎心头奇怪,心想戏耍一下青烟,让青烟着急,便想把小青炉带走。

青炉本不想和他走,蒋痴郎便骗青炉说,你师兄在天南郡郡守府上等着你,是你师兄让我来找你的,你师兄还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青炉毕竟才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将信将疑,便跟着蒋痴郎去了。

到了天南郡郡守府上,小青炉又遇见了那个和皓月一起的小女孩,两人自是其乐融融的玩了一天。但是到了晚上还不见师兄,青炉就哭着问蒋痴郎我师兄怎么没来。那蒋痴郎被他哭的烦躁,就吓唬他说你再哭就把你丢了,让你永远也找不到师兄。青炉这才不敢再哭。第二天一早,小青炉就问蒋痴郎,我师兄怎么还不回来?蒋痴郎皱着眉头又把青炉吓唬了一顿。青炉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喊着师兄。蒋痴郎被青炉哭的没办法,就哄骗说你师兄办事去了,晚上就回来了。小青炉就问:“师兄去打坏人去了?”蒋痴郎说:“是啊,你师兄失去打坏人了。”青炉这才高兴,又去找那个叫做樱桃的小女孩玩了一会。如果皓月在这里也还好,无奈皓月自青烟走后一直闷闷不乐,那蒋痴郎当着皓月的面说了几次青烟是乡下小子,皓月气的七窍生烟,狠狠把蒋痴郎骂了一顿,带着目天瞳一起先回洛阳了。回洛阳前,问小樱桃要不要和她走,小樱桃看她姑姑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便说了不。皓月没了这小拖油瓶自得其乐,兴冲冲的带着目天瞳离去了。

到了中午,蒋痴臣带着半城也到了天南郡郡守府,看见小青炉问起来怎么回事,蒋痴郎就把事情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通。还说青烟把自己和皓月、目天瞳打了一顿之后,还顺带着侮辱了一下蒋痴臣。蒋痴臣虽然阴毒了一些,但并不是个笨蛋,也知道这个弟弟的秉性,只是说不要让那个小孩子在这里和樱桃玩,另外别给自己找麻烦。

蒋痴郎听了哥哥的话,就把小青炉赶了出去。青炉小小年纪怎么能明白,这人一会儿把自己带来,一会儿又把自己撵走,哭着说要等师兄回来。蒋痴郎一脚把青炉踢出门外说:“你的师兄不要你了,让我把你撵走。”青炉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又听了蒋痴郎的话,真当师兄不要自己了,心中又是难过又是伤心,顿时哭的更厉害了。那天南郡郡守府当值的士兵,看了蒋痴郎踢了青炉,知道是府上的贵客,心中甚是瞧不起,但是也不敢讲,只是扶起来青炉,让他去找自己师兄去吧。青炉站起来抹着眼泪,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师兄。一个人四处走着,一直走到晚上,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又黑漆漆的,心里更加的害怕,又想起师兄不要自己来,再次大哭。

哭了一会,肚子又饿,也不知道那里有饭吃,站在酒馆外面看人家吃饭。正好碰上这个小孩了,那个小孩就把青炉带回到这里。青炉说:“师兄你把哥哥放了吧,哥哥还给我肉吃,还跟我玩,对我可好了。”

青烟听的一阵心酸,一边给青炉擦眼泪,一边给自己擦眼泪。听了青炉的话之后,先是轻轻的放下那个脸上带伤的小孩。又想起来那个蒋痴郎,心中不禁再一次忿恨起来,心中自顾自念着,不把这小子碎尸万段,自己就不叫青烟。

此时的蒋痴郎,早已坐上了发往洛阳的飞船,无名的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往后的漫长岁月,蒋痴臣蒋痴郎兄弟俩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青烟青炉这是兄弟俩,为什么每次下手都那么狠,一点儿余地都不留。而且数次示弱,希望这对是兄弟能够放过自己,但是一次都没有放过,这究竟是为什么?俩兄弟想不明白。关于自己对一个小孩子做的事,蒋痴郎早就忘记了,就这点事也叫事儿吗?

姬无臣站在伞下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师兄弟平复了情绪,便对青烟说:“好了,人既然找到了,那咱们就走吧。”

青烟嗯了一声,抱着青炉站起来,转身跟着姬无臣走向车子。走了好远,那个小孩子一直站在雨中看着青炉。青炉突然趴在青烟肩膀上说:“师兄,咱们走了,哥哥可怎么办啊?”

青烟心下正想着那蒋痴郎,青炉说的话并没有听进耳中。带着青炉上了车,到了姬无臣的店,有那娇艳的女郎拿了新的衣服给师兄弟换洗,又安排了许多的吃食。小青炉坐在桌子上只是闷闷不乐,一口东西也不吃。青烟看在眼里,就问青炉是不是不舒服?青炉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鸡腿说:“我想把这个给哥哥吃。哥哥跟我说,他们那里的小孩都吃不上饭的。”青烟看着小青炉说:“是不是那个哥哥对你很好啊?”小青炉:“哥哥对所有的小孩都很好,哥哥说大家都是没人要的小孩,要团结,不然就要饿死了。”青烟听得心下悲伤,看了一眼姬无臣。姬无臣说:“那些孩子都是别人遗弃的,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青烟看看青炉,心想要不是靠着姬无臣找到青炉,青炉和那些孩子的命运岂不是一样,心里又是一阵悲苦,遂下了一个决定,看着姬无臣说:“姬先生,你帮我找到师弟,我心里不知道多感激,不知道青烟何以为报?”

姬无臣绝顶聪明,看着青烟,裂开大嘴笑笑说:“青烟先生言重了,我早已说过,我做的是买卖,我帮你找到青炉先生,你欠我一个人情。待得日后,我有了难求到先生府上,先生还了我这个人情便是。”

青烟说:“若是日后先生找不到我怎么办?”

姬无臣说:“这个青烟先生放心,这天下只要是我想找的人,还没有我找不到的。”

青烟又说:“那日后,先生找到青烟,青烟不认先生今日的这笔账,先生不是亏大了?”

姬无臣又咧开大嘴笑笑:“青烟先生真是风趣。青烟先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日后必定不会不认账的。我姬某人的眼光到现在还没有错过。”

青烟重重点点头,找服务的女子要了笔纸,写下了不二观的地址,递给姬无臣说:“既然这样,我多欠姬先生一份人情如何?”

姬无臣早就猜到了青烟的想法:“青烟先生,这个人情当然是越多越好,那个大院的孩子我就帮你救了,我便在城里置办一所大宅,雇好佣人和老师,把那所院子的孩子养大成人,别人的孩子该教该学的,我让他们一样不少,如何?至于这些孩子成人之后,我就不管了。”

青烟没想过姬无臣会这么痛快,更没想过姬无臣会考虑的如此圆满。如果说姬无臣帮着找到师弟一事,算是交易。那么这群孩子的事情,办得让青烟心头对姬无臣是又佩服又敬重。当下,青烟站起身来,深深的给姬无臣鞠了一躬:“多谢先生了。”

那姬无臣捋了一履嘴唇的胡须说道:“我说了,这就是交易,谢我,这交易也是没有办法抹杀的。”

青烟哈哈大笑道:“先生说笑了。”

之后的几十年里,大地上建立了一个国家,国号为周,国姓为姬。周国昌盛数万年,国运之久,国运之昌,前后古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与之比拟。数万年间,周国易名数次,依次是华、夏、汉。据传,这数万年的昌盛国运,都得益于始皇帝姬无臣,曾于天上的大神坐了两个交易。而这交易,只兑换了一个…;…;

当天,姬无臣就遣了人去城边购置了一所宅子。购置完宅子,又购置了家具。次日刚过,在青烟青炉的陪伴下,姬无臣就派人把那群孩子接了过来。接那群孩子的时候,那个和青烟打架的孩子还想阻拦,要不是青炉,还真不知道要费多少工夫。

那群小孩子站在新的宅邸里,东看看西摸摸,管事的女子说这院子就是你们的了,那群孩子还不信,直到那个带头的孩子点了头,这十几个孩子才嗷嗷叫的冲了出去,除了那个带头的孩子站在院子中间一动不动。

青烟看着那个孩子说:“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有人给吃给喝的,也不用风吹雨淋!”

那个孩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青烟良久,最后只是点点头说:“我叫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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