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小主,皇上是因何出宫了?可是带着小主去观花灯会呢?”一旁的苏茉儿见主如此,深知主的心思,忙替她问道。
“嬷嬷。”莼兮看了一眼苏茉儿,又见老祖宗黑着脸不说话,只好如实说了:“莼兮随皇上出宫,是为着一个案。”
“什么案?”孝庄这才开口问。
“是为了近日来,京城中盛行的假画一案。”莼兮如实说道。
孝庄一惊,大呼:“假画?天脚下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儿?”
“可不是么。”见她脸色缓和了些,听了这事又露难色,莼兮接着说:“皇上盛怒,这才出宫想要一探究竟。”
“原来如此,那出去一趟,可有何收获?”孝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深知玄烨的脾性,在天眼皮底下贩卖假画,玄烨又岂能饶得了呢。
莼兮见孝庄气色好多了,看样并不生气,这才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太皇太后听。
“此事不得张扬,皇帝想做什么哀家明白,随他去吧。陪哀家去花园逛逛。”见孝庄不再过问,莼兮顿时松了口气,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扶着她的手往外面的花园去了。
莼兮扶着孝庄去花园逛了好一会,被孝庄硬拉着用了早膳方告辞回去。
莼兮带着舒袖刚出了慈宁门,就见着太后从木辇上下来,被如芳姑姑扶着正要进去。
“贵人郭洛罗氏给皇太后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太后看了她一眼,只点了点头,便被如芳扶着进了慈宁宫。
见她走远,莼兮才站起身来。
“小主,怎么了?”舒袖看着莼兮脸色不大好,叫了一声。
“太后娘娘似乎一点也不喜欢我。”莼兮肯定的说。
“太后娘娘素来与佟妃娘娘亲近,怕也是知道小主并不是佟妃的人,又如此得太皇太后与皇上宠爱,这才有些不悦。”舒袖解释道。这皇太后的性**里的老人大多都知道。近来喜性念佛,也不问后宫诸事。虽然凤印在她的手中,可实际上,她并不太管后宫的事物。都是交给佟妃与宛妃打理的。
“无碍。”莼兮听她这样一说心中并不觉得不快,反而一笑。
舒袖觉得莫名,实在不懂这不过十五岁的小主,心里想的是什么。若别人知道长辈不喜欢自己必定会讨好于她,可这位小主却偏偏不在乎。可细心一想,她如今已经有了太皇太后的宠爱,皇上对她也甚至喜爱,这皇太后怎么想,怎么看似乎真的不重要吧。
莼兮带着舒袖又去了永寿宫给宛妃请了安,还去找云嫔说了会儿话这才回了翊坤宫。
“小主,今儿一早御用监总管刘公公就差人送来了一匹妆缎,现下也逐渐暖和了,不如让拂儿为小主做一件新衣,待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正好可以穿出去赏花呢。”沐卉扶着莼兮落座,让兰馨去奉了盏热茶进来,又想起早上刘正祥送来的东西,便与之说道。
“妆缎?那不是嫔位以上才能有的吗?他刘正祥,倒是胆儿大,我可不敢穿上身的。”莼兮笑道,心里却在打鼓。这一早便在慈宁宫受了惊,如今一回宫,又受一惊。宫中规矩,这贵人的份例中是不会有妆缎的,此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小主误会了,那刘正祥哪里有这般知趣儿,是梁公公差人去了御用监,这才送来的,想必也是皇上的意思。”沐卉又解释道。想起早上那刘公公过来的时候,满脸的讨好,就觉得厌恶万分。明明已经是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偏偏那样一副讨好的模样,来奉迎自己,不就是看中了小主如今受皇上宠爱么。
“皇上的意思?”莼兮觉得好生奇怪,这妆缎固然是好的,可皇上怎么想起送来这样一匹布来,而不是直接送来一件做好的新衣?可听沐卉一讲,也不疑有他:“吩咐了拂儿去做吧。倒是你,怎的不是你做给我,反而让拂儿帮忙。”
沐卉却不以为然,立刻找了借口搪塞:“奴婢可做不出拂儿的好手艺来,虽不及宫中的绣女,也不敢与宋小主相比,可拂儿的本事可是我学不来的。”
莼兮一笑,这丫头真的会说话,把人人都夸了一遍,来堵自己的嘴:“贫嘴。什么时候你给我做件衣裳了我才该高兴呢。”
“小主,这日还长,奴婢努力努力,指不定哪日还真能让小主穿上奴婢做的衣服呢。”见莼兮不吃这一套,沐卉立马换了一套说辞。
“你呀,竟说好听的来唬我。”莼兮娇嗔一声,也被她逗笑了。
“奴婢哪儿敢呀。”见她笑了,沐卉心知凑效,立刻上前将已经准备好的茶水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