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李芙蓉突然心中一惊,急忙跑过去,一把扶起江小白。
只见,江小白气若游丝,整个人奄奄一息。
她心中突然一痛。
只感觉心如刀绞。
“江小白,你怎么了?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李芙蓉痛哭失声,竟将江小白搂入怀中,胸前壮观景色,压在江小白的脸上。
“嗯…嗯…”
突然,李芙蓉听见一声挣扎的呓语,急忙往怀中一看,只见,江小白艰难的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别…别捂着我…不死,都要被你捂死了。”
“江小白,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李芙蓉惊喜的开口。
这一刻,她只觉得,心底莫名的开心。
“别轻易动我,脊椎应该断了,刚才逃命,全靠一口气撑着,现在一口气泄掉,才发现骨头疼得厉害,快散架一般,那秃驴,下手是真狠,我感觉好累,我要睡一下,你别动我…”江小白说着,晕了过去。
“江小白,你不要睡,不要睡,快醒来…”李芙蓉豆大的泪珠,从脸庞滑过,她看着那个男人,心如刀绞。
“你一定不能死,我就在这里,守着你醒来,我陪你…”她将江小白放在地上,然后在周围扯了些杂草,铺在江小白的周围,然后把江小白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就这般,呆呆的望着江小白,泪珠,从她的眼角留下,然后流进了江小白的嘴里。
此刻,肉眼不可见之下,江小白丹田之内,那本《山河正典》,正轻轻的转动着,本上迷漫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这金色光芒,正一点一点的渗入江小白的四肢百骸。
……
月色下。
三人站在一座山巅,眺望着这群山峻岭。
这三人,正是赵小虎,沐瑶,侯绍宗。
但见赵小虎眸子之中依旧充斥着怒气,似有些不甘心,他紧紧的拽着拳头,然后又松开。
“可恶,竟然被这混账小子给逃了,他好像用了什么阵法遮掩气机,我找不到。”赵小虎有种毕了狗的无奈。
“正常,别说你,他要真逃起命来,就连逍遥山道教祖庭那些家伙,都捉不住他。”沐瑶轻轻将手中的伞折叠起来,道:“不过竟然没有杀掉江小白和李芙蓉,一个是朝霞院的小师叔,一个是逍遥山道教祖庭的长老,其实宰了,倒也还好,这不上不下的,结了仇怨,头疼。”
“杀了,白鹭那边你怎么交代,有句话叫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辈分上来说,他可是你爹的师叔。”侯绍宗突然开口道。
沐瑶有些心烦意乱,片刻后狠狠的瞪了一眼侯绍宗,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也没事,如果真杀了,也就杀了,毕竟,当年在神仙镇,白鹭也曾出手,走吧,我们这次闯下的祸有点大,短时间恐怕无法安生,且回神仙镇避一避,等着看这边的好戏吧!”
侯绍宗点点头,突然抬头看向天机阁的方向,目光之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该头疼的,是镇长还有你那便宜的爹。”侯绍宗突然说道。
……
次日。
大岭王朝。
国都邺都。
宣和六年三月二十八。
皇宫旁一栋高耸入云的雄楼,背靠雄山,极土木之盛,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这正是女帝赵苏盈请朝霞院那位身负大气运,又曾修补这座天下剑意的生白鹭修建的白玉京观。
女帝赵苏盈搜罗天下各种藏放入白玉京,甚至将儒释道三宗各种孤本典籍束之高阁,无人能观。
这一日。
生白鹭一身儒衫,头戴纶巾,他站在白玉京观一楼藏阁大殿内,闭目养神,侧耳倾听风在低吟。
他突然睁开眼,眸子之中陡然迸发出一丝怒火,声音冰冷,低语道:“这混账丫头,竟然闯下如此弥天大祸。”
下一刻,他从布满灰尘的一楼架最左侧找出一本泛黄的《太虚引气诀》,拍了拍上的灰尘,拿在手中,出楼而去。
白玉京门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车夫,穿着一身粗衣麻布,佝偻着身躯,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生白鹭径直坐上车,轻声道:“杜伯,出发。”
车夫也不搭话,有些慵懒的睁开眼,然后扬鞭,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驾着车朝前走去。
马车很慢,慢悠悠的走在邺都宽敞喧闹的街道上,街道两旁酒肆林立,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俗世的喧闹,一派繁华景象。
但很奇怪,马车上这一生,一车夫,都不发一言,好似,他们本该如此。
而周围的喧闹,好似与他们无关,似乎,在他们各自的世界里,只有寂静,不知为何,这辆马车,莫名的有些突兀,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多时,马车出了城,生白鹭突然开口道:“杜伯,你说,我该怎么向师父交代,如果大义灭亲,我又该怎么向月儿交代?”
马车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车夫欲言又止。
“又是他娘的天机不可泄露,杜伯,你说,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当初慕挽歌,怎么不把你这个老东西给打死?”生白鹭没好气的道。
“去天机阁,还是朝霞院?这次的事情不小,你师父想必已经推衍出来,不过她应该不会管,她不管,也不是件好事,李山水那根木头,可只有一个妹妹。”老车夫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