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诀别似的眼神,生生将我已经秃噜到嘴边的指责性话语打了回去。
我这时才发现今天的父亲怎么这么的怪!
我此时并没有理解父亲话里的含义,不过母亲却已经理解父亲的意思。
母亲听父亲这样一说,骂的更加厉害了起来:“好你个陈永和,你是要撇下我们母子跟这个狐狸精走吗?好,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我永远不想看到你!”
母亲说着就给了父亲两巴掌,又去撕扯他身后的少女,不过被父亲给拦了下来。
“爸,你也不用走吧!走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感觉到了原本和睦的家庭即将破裂,我本能的说了一句。
“唉,该来的总要来,家里的担子以后就只能靠你挑着了!”父亲再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走向了门口。
看到父亲真的要跟那个少女离开,母亲这个也急了:“你个没良心的,你真的要走啊!你真的就不管我了吗,也不管晓峰了吗?”
母亲双眼通红,泪流满面,指责的话语里充满了不舍与眷恋。
父亲并没有回头,迈着沉重的步子跟着那个如花一样的女子离开了这个他呆了二十四年,满是欢笑的屋子。
父亲真的走了,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母亲更觉得天好像塌了似的,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哭骂:“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原以为跟了一个老实人,没想到他骨子里那么的风流,早知道我就是当老姑娘也不嫁他啊,这日子以后让我怎么过啊,这不是让我守活寡吗!”
父亲走的很是平静,虽然我知道他是那样的不舍与无奈,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和那个妙龄少女一起离开,扔下了相濡以沫的妻子,也扔下了陪伴了他二十四年的儿子。
对于父亲的离开,我没有资格去评论什么,只是可怜我的母亲,父亲走后,哭骂成了她唯一能发泄心里压力的方式,这一天母亲没有喝一口水,也没有吃一口饭。
这一天我也很是烦躁,原以为父亲过几天就会回来,可是第二天的清晨,三叔一大早敲开了我的家门。
三叔是我们村的村长,平时没少照顾我家,和我家的关系也不错,不过,他今天的脸色明显的难看到了极点。
“三叔,什么事,进来坐吧!”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客气的说道。
“不要废话,快跟我走,有人在村口发现了你的父亲!”三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后面的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他又回来了是吗,回来了就回来了,难道不认识路还要我去接他吗?”我还在生父亲的气,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小兔崽子,快跟叔走,再废话,小心我抽你!”三叔几乎是吼着说道。
三叔在我的印象中一向非常的和善,今天冷不丁的发火,吓了我一大跳,我穿上衣服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二十几分钟后,我来到了村口,在村口的大路上还有两个我们村的村民,一个叫狗子,一个叫万顺,万顺和我父亲是很好的朋友,此时,他们正一脸苦涩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地上的那个人的身上盖着一块洁白的白布。
看到那块白布的时候,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震荡了起来。
三叔说让我来接我的父亲,而眼前除了两名熟悉的村民,就只剩下白布底下的那个人。
只有死去的人,才盖白布!这个时候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我颤抖着揭开了那块刺眼的白布,然后放声哭了起来。
地上躺着的人就是我的父亲,养育我二十四年,昨天还真真实实存在眼前的父亲,此刻他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晓峰,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今天早上万顺在村口发现了你的父亲,我让他和狗子看着,然后就去通知了你!”
说话的是三叔,他安慰我的同时也转过身去偷偷抹起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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