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乔淡应一声;“嗯。”
“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更改的?”
景乔点了点头;“有。”
“哪里?”靳言深话语平淡,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这栋公寓我不要,你改一下,支票我会留着。”景乔淡淡地说,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放在腹部,摩挲。
童话永远是童话,而现实只会是现实,残酷又骨感。
电视剧中,女主角会把支票甩在男人身上,然后是一片慷慨激昂地咒骂。
但是,她不会那样做!
如果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那么支票,她或许不会接。
可,她肚子中现在有孩子,有小宝宝,她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
她才二十岁,大学还没有毕业,至少还要再读三年,三年的生活费和学费,可以自己去打工,可孩子的费用呢?
既然装不起,又何必故作矫情,清高?
抽出一根烟,靳言深刁在薄唇上,眸光深深沉沉地睨着她,的确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干净利落,不争不吵。
而景乔已经不看他,起身回了房间,等到她再走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支笔。
坐下,她移到离婚协议的最下角,睫毛轻颤,闭眼,再睁开,迅速又决绝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从来没有过一刻让她觉得,原来,写自己的名字也是一种痛苦和煎熬。
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景乔把离婚协议推过去;“字我签好了,至于去民政局,你有时间联系我。”
没回应,靳言深狠狠地抽了口烟。
胸口上下轻轻起伏,似想到什么,景乔又淡淡开口;“支票呢?你现在给,还是让秘给?”
闷着一团怒火,在听到这句话后,怒火翻涌,心气不爽,靳言深眼眸缓缓地眯起,对着她的脸蛋儿,故意吐了口烟雾。
烟雾浓烈,弥漫,景乔有些受不了,被呛地轻轻咳嗽着。
怒火消散一些,靳言深阴冷低沉地声音从薄唇中挤出来;“秘会拿给你。”
“嗯。”
景乔没有再看他,目光静静地打量着公寓四周,没有放过任何一处。
末了,她问;“将军呢?”
仔细算来,也有一周没有看到将军了,其实,心底很想念。
“在林宅。”靳言深又冷嗤一声,颇有些阴阳怪气,什么都不惦记,竟然惦记一条狗。
睫毛轻颤,景乔没说话,将军对安娅的喜欢也是丝毫不加掩饰,更或者可以说,让将军在她和安娅之间选,将军肯定会选择安娅。
随后回过神,她嘲讽一笑,觉得自己真是够了,想太多,现在连一条狗都在争。
只是,心底却忘不了曾经和将军相处的那些日子,将军对她的保护和忠实,都历历在目,离婚的时候不能看到它最后一眼,的确是最大的遗憾。
其实,不见也好,见了就会哭,就会舍不得。
而且,它跟着安娅挺好,会被照顾的更加好。
深深呼吸一口气后,景乔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你去哪里?”
“既然已经离婚,我住在这里不合适。”
靳言深溢出声声冷笑;“你还真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