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西陵钰已经在控制不住的怒吼了,双目圆瞪。
卫涪陵立刻冷笑:“昭王妃,我知道你一定会极力否认的,怎么,你这是敢做不敢当吗?”
沈青桐道:“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快,你如今不过一个将死的囚徒,你不甘心孤身赴死,想拉我做垫背的,自然是什么话都敢的,激将法随便你用,横竖你方才的这些本来就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我不认识”她着,就更是成竹在胸的直视案后的皇帝道:“无凭无据的,陛下难道会信你而不信我?”
这么一来,就等于当场摆了皇帝一道。
卫涪陵的话,就算逻辑再严谨,再如何的有迹可循,到底也是口无凭的。
被她这么一堵,皇帝的脸色就青一阵白一阵,有话也不能了。
他冷着脸发问:“卫氏,你所言之事,又和凭证?”
卫涪陵面上一片坦荡,并无惧色:“这么大的事,谁让我的手上留有确凿的证据?横竖我就是一个将死之人,陛下若是不信,就只当我是随口一好了!”
攻心之术,她还是相当擅长的。
皇帝眼底的眸色深了深。
然后跪在后面的那个禁军校尉就开口道:“皇上,奴才奉旨前去请昭王妃入宫的时候,昭王妃和南齐太子殿下,还有这卫氏的确都在一处!”
皇帝一直没对齐崇发问,他仍是针对沈青桐:“这你怎么?”
沈青桐道:“卫氏方才也了,她藏身的地方就在我堂妹夫家的对门,今日我原是要去顾岩泽顾大人府上串门子的,途径前面那条巷子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人打斗,偏偏被伏击围剿的人又是南齐太子。臣媳虽是一介妇孺,却也知道齐太子是父皇的贵客,若是叫他在咱们大越的帝都之内有所损伤,显然不妥,这才赶紧让侍卫前去帮忙的。”
她这么解释,要是合情合理,顾岩泽家就在那附近,而且众所周知,这个昭王妃虽然人缘不好,却唯独和沈青羽关系尚可,沈青羽甚至还去昭王府走动过。
事情瞬间就变得棘手。
皇帝突然就不做声了。
卫涪陵咬咬牙,刚要继续施压,这一次却是西陵越开口问道:“齐太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瞧着您的脸色不大好,伤得很重吗?”
话间,他就自然而然的走过去,执了沈青桐的手问道:“你没伤着吧?”
言语和眼神之间都极尽关切。
齐崇就坐在旁边,他走过来的时候,目光微微斜睨,两个人的视线碰撞,齐崇就看到他以口型示意,极快且简短的了句:“马上出宫!”
那一瞬间的交流,又借着沈青桐遮挡,就是跪在地上的卫涪陵和那个校尉都忽略掉了。
“我没事!”沈青桐轻轻的摇头。
西陵越就道:“一会儿我叫太医给你看看!”
两个人,你来我往,旁若无人的声了两句话。
那边齐崇已经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冲着案后的皇帝拱手道:“越皇陛下,我不知道涪陵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她有暗指王有在她的诸多事情之中有所牵连的话,这些所谓的牵连王却是无从起的,但如果到今日之事原是一早有人送了口信去驿馆,并且给了王一所宅院的地址,请王过去见一面,王应邀前往”
他着,却突然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身子有些不稳的晃了晃,后又继续道:“当时我在那宅子里见到了涪陵,她毕竟是我南齐皇族出来的人,起初我一则震惊,二则也没想到要防备,也是莫名其妙的别她刺了一刀……”
他话到这里,卫涪陵突然心虚的把手指往袖子底下缩了缩
她手上沾的血迹已干,一直没来得及洗净。
齐崇着,就越是眼神迷离,看着很不对劲:“后来……后来就有弓箭手在……”
终于,话没完,人就摇摇晃晃的一头栽了下去,双目紧闭,呼吸急促。
“齐太子!”有人惊呼一声冲过去扶他。
殿外他的侍卫闻讯冲进来,一看他这样子,就是勃然变色。
沈青桐使了个眼色,瞧的却是一旁看热闹的裴影鸿。
裴影鸿可不敢不给她面子,当即咋咋呼呼的指着他的伤口叫道:“是那伤处中毒了吧?可别让南齐太子死在这里啊!”
这御房中,瞬间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