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刮目相看
想清楚这些关系之后,方予安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将薛允乐拉至一旁,让她半靠在树干上,随后便连忙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待看到方予怀好好地站在楚望辰身边时,她才轻舒了一口气。
而此时薛允乐的婢女才姗姗来迟。
“小姐!小姐!你怎么落水了!”原本因为距离的关系,众人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落了水,可是如今这个婢女这样以叫嚷,倒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薛允乐落水了。
这婢女原本就是去取披风的,可是如今却两手空空,薛允乐即使再笨,现在也全都明白了。
远处,方予宁和林月婵,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定睛一看,竟然有方予安!连忙命人将两位女子围了起来,好阻隔一些旁人不怀好意地视线。
楚望辰注意到这边迟迟没有遮盖的衣物送上,便解下自己的披风,示意元烈施展轻功送过去。
方予宁和林月婵是认识楚望辰身边的人的,看到是元烈送来的披风,便遥遥地向楚望辰的方向揖了揖,道了声谢。
方予安拿到披风后,闻到上面有她熟悉的檀香,便知是楚望辰的了。她将披风全部都披在了薛允乐的身上,扶着她站了起来。她今日依然穿的是自己改过的男装,所以即便是衣衫都湿透了,也能很好地保护自己不被窥视。可薛允乐就不一样了,所以尽管知道楚望辰一定是将披风给自己的,但是方予安还是毫不犹豫地披到了薛允乐的身上。
而楚望辰看到方予安没有用自己的披风时,眼神一暗。
“清荷,你不是去取本小姐的披风吗?为何空手而来?”薛允乐看着自己的婢女,厉声问道。
“小姐,不是您要和方世子说话,刻意将奴婢打发走的吗?您何时说过要让奴婢去取您的披风啊?”那位叫清荷的婢女一脸吃惊地说道。
“你!你胡说!”
“小姐!奴婢没有胡说!刚才有人来找您,说是方世子约您在湖边见面,奴婢陪您到了湖边之后,方世子还没有来,您便让奴婢去那边守着,说您要和方世子单独说话,您可从来没有说过让奴婢去取披风的话啊!小姐,您不能这样冤枉奴婢啊!”
“清荷!你为何如此说?!那人明明说是方予安小姐约我在湖边见面,到了湖边之后,是你说的湖边风大,要为我去取披风所以才留我一人在湖边的,我何时见过方世子?你到底为何要如此害我?”幸好此时的薛允乐已经大概反应过来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局面,而方予安又朝她伸出了援助之手,薛允乐便顺理成章地将方予怀说成是方予安。
“小姐!明明就是方世子约的您,您一直偷偷喜欢方世子,所以才来见他的,您为何不承认,为何要冤枉奴婢啊?”清荷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地哭诉着,好似她真的有多委屈一般。
站在岸边的众人,此时竟无一人上前为薛允乐说话,而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眼神不断在方予怀和薛允乐身上流转,还有好事之人,更是将远在人群之外的章怀清拉了过来。
眼看着周围地人越来越多,而薛允乐也一时之间无法自证清白,方予安看不下去了。
“薛小姐,你这婢女红口白牙的,怎么胡乱往别人的身上泼脏水啊?我哥哥明明和辰王殿下在一起,她怎么说我哥哥和你在一起啊?”言下之意,就是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吗?
“怎,怎么会?我刚刚明明看见方世子过来找小姐的!”清荷焦急地辩解道,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和那人说的不一样?方世子怎么会和景阳王在一起?
“你是亲眼看见我哥哥过来的吗?你有何证明?”方予安问道。
“我,我亲眼看见的,还要如何证明?”
“是吗?敢问辰王殿下,刚才我哥哥是不是一直和您在一起?”方予安抬头,朝着楚望辰的方向望去。
而楚望辰早在刚才方予怀过来找他之时,就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缘由。此时,看着眼前那个为了救人,将自己也搞的湿漉漉的少女,楚望辰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方世子刚才一直和本王在一起。”只这一句,便将清荷钉死了。
其实清荷并没有看清到底是不是方世子来找的薛允乐,只是有人提前告诉过她,说方世子一定会来,并且还让她想办法离去,只留薛允乐一人在湖边,所以她才会信誓旦旦地那样说。
站在一旁地楚宁琛,自然知道方予怀并不是一直在这边的,而是在薛允乐落水之后才匆匆过来找楚望辰;他不清楚楚望辰为何要帮方予安说话,但方予怀再怎么说,如今也算是他东宫的人,而方予安也是他欣赏的人,所以此刻他并未出言拆穿楚望辰的话。他注意到方予安此时仍然是一身湿衣,便解下自己的披风,示意随从送了过去。
而方予安收到楚宁琛的披风,自是不解,可她如今已经被冻的不行了,原本就是大病初愈的她,被湖水一泡,冷风一吹,更觉冷地不行;再加上送披风的是太子,她不敢,也不能拒绝,便也不再矜持的将披风披在自己的身上,遥遥地向太子的方向拜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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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方予安只是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楚望辰,没有意思停留,便转了过去。
“允乐,天冷风大,如今你又刚泡了冷水,不如我们先回暖阁,换身衣服再来处置你那婢女吧。”一旁地林月婵看不下去了,这种拙劣的手段,竟能在薛家出现,真是丢脸至极!
而地上的清荷,一听说要去暖阁,当下便慌了起来。如今这么多人在这里,她尚且不能将此事落实,若是这些宾客都散了去,只留下薛家的人,她定然无法全身而退。可她收了那人的银子的,若此事办不成,恐怕她的家里……
清荷咬了咬牙,“小姐如此冤枉奴婢,诸位大人也不愿意相信奴婢,奴婢自知人微言轻,只能以死明鉴,以证清白!”说罢,清荷猛然起身,朝着湖边冲了过去。速度之快,竟无一人反应过来。
而方予安在清荷起身的瞬间,便撤下身上的披风,也朝着湖边冲了过去。然而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清荷还是跳了湖,而方予安也不假思索的再度跳了下去。
看到方予安跳湖的画面,楚望辰目眦俱裂,手里握着地茶杯几乎全部被他捏碎。可是他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此时他做什么都是错。而方予安既然能将薛允乐从湖里救出来,那就证明她是会水的。
她会没事的。
没多久,方予安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清荷捞了起来,大声怒斥道,“生命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值一提吗?父母的生养教育之恩,就是为了让你这样去报答的?”说罢,便将清荷恶狠狠地扔在岸边,而她自己,却拾起太子的披风,走向林月婵。
“三婶,找人带我去暖阁!我冷的不行了!”说罢,抬腿就走,而站在一旁刚才一言未发的方予宁快步追了上去,“阿姐!你太厉害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浮水?”
“这个方予安,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皇叔,今日之事,可真是极有意思。要不,我们也去暖阁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