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公安机关很快裁定:裴光静等8人赔偿青山青食品厂财产损失3万元,生产损失8万元,王岩个人医疗费1万元,总计12万元,同时判处8人劳动教养1——3年!
最后,有本地场面人物出面说情调解,8个人再赔偿王岩20万元,王岩不再追究责任,免去了裴光静等人的劳动教养。
方瑞丽等人在春申市累得要死要活,青山市这边的混乱被王岩快刀斩乱麻搞定,撤销郑德安代理总经理职务,由杨春生推荐的厂长陆子友担任代理总经理,青山青食品厂和陆家庄食品厂一把抓,郑德安被调去执行市委市政府的“包子产业计划”,一切又步入正轨。
王岩闲下来,约老同学吃饭,还是青原大酒店306包厢,不过这次跟隔壁的308包厢打通,为了撤除隔断,王岩额外支付酒店一笔费用。另外,王岩特意让人约黄珮一定要来,和黄珮同学无聊一下!
这是王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组织同学聚会。以往都是相近的同学小规模聚会,这一次是人传人的广发通知,连班主任郑国庆也被抬出来做招牌。
同学聚会总不会像上学时到的那么齐,有出国的,家里有事的,在外地发展的,混得不好不愿意来的,车祸身亡的,原来全班61个人,除去没来的,到会的有0多人。
郑国庆作为班主任自然坐首席,原班长刘剑玲在国外,缺席;团支黄珮坐在次席,其他的副班长兼学习委员黄伟涛,纪律委员张华,体育委员董超圣、艺委员鞠燕茹、卫生委员吕伟、生活委员周星宇、团组织委员郑阳……大家起哄般的按班里原来的职位排座次,回味往日的时光。
杨春生等几个虽然混得好却没当过班干部的同学,都坐在一边不显眼的位置。不过,坐的偏不等于被忽略,只要混得好就不缺套近乎的人,只是黄珮身边却是冷清。
排定座次,老同学开始乱串,有跟熟悉的聊天的,有跟好久不见的老同学相认、打招呼的……
王岩作为东道主,一心一意扮好总服务员的角色,和每个人打招呼,寒暄一下,指使服务员倒茶、开酒……
热菜上桌,郑国庆老师宣布动筷开吃,大家把酒言欢,隔着大餐桌互相眉来眼去的示意、敬酒……
几道热菜上过,大家又开始乱串,先给老师敬酒,然后互相敬酒,不常见的互相问候,相熟的互相挤兑……
班主任郑国庆对胡杰印象不深,只是最近因为包子产业计划才打了几次交道,发现这个原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学生现在是嘻嘻哈哈八面玲珑,不可小觑,见胡杰过来敬酒,也是连连称赞。
这种场合谁不是好话多说,和和气气?可是偏有人出来煞风景。黄珮坐在郑国庆旁边,却是没什么人理他,不甘心做冷板凳的他
终于找到话题了。
胡杰刚刚给郑国庆敬完酒,黄珮就上来凑话:“胡杰,最近跟王岩混起来了,就不给老领导敬酒?”
胡杰这次有了准备,笑眯眯朝黄珮伸出食、中二指比划了个剪刀手,然后扭头就走。
“唉,怎么不理我,真没礼貌!”黄珮被软钉子碰了一下,有些没趣儿。
“你真是了!”后面的葛鹰又来凑趣儿,“那不是给你个剪刀手么?”
“这也算打招呼?”黄珮有些含糊。
“是说你二!”葛鹰解释,周边的人都笑了。
……
王岩去给三姐陆娅、三姐夫黄伟涛敬酒。这二人是同班同学中唯一结为伉俪的一对儿。三姐陆娅当初是班花甚至校花,三姐夫黄伟涛则是班里的学霸,二人上学时就眉来眼去,最后勾搭成奸修成正果。
陆娅性格静,为人低调,却是好酒量。王岩在没练成六神通之前酒精过敏,滴酒不能沾,那时候陆娅经常替王岩挡酒。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王岩对三姐陆娅最尊敬,对一身生气的三姐夫也是礼敬有加。
“咦,你怎么能喝酒了?”三姐夫黄伟涛先发现这个问题。
“真是!”陆娅也发现了,“怎么回事?”
“我打通了任督二脉,就能喝酒了!”王岩实话实说,奈何大家不信,看着大家不相信的眼神,只好又改口,“我有次吃错药了,后来就突然能喝酒了!”
“你就瞎扯吧!”五妹吕伟插话。
“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能喝酒了!”王岩再次改口。
好吧,大家只能半信半疑,某些人身体突然发生些变化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说某些人突然开窍,学习成绩突飞猛进;比如说25、6岁身高又窜了3、公分;又比如说……
黄珮又去和杨春生掰扯:“听说你帮王岩弄起来的那个破食品厂总出事儿?除了搞破鞋、打架,什么正事儿都不干,搞得几个村子人心惶惶?”
杨春生对此事心知肚明,自己亲手扶持起来的企业,就算调职走了,也不会一无所知,只是不好撕破脸皮掰扯,但是也不能被人抹黑,半真半假道:“那青山青食品厂可是青山县的标杆,拉动经济、安置就业的龙头企业,熟归熟,你这样乱讲我一样告你诽谤!”
“怎么是我诽谤?我就是听说!”黄珮连忙摘责任。
“那你跟我念叨个屁!那个厂子是他们一把手分管,找他说去!”杨春生比黄珮级别高,说话不用客气,而且直接把黄珮电话定性为否定青山县一把手的工作成绩。
黄珮怂了,本来就是借着老同学的面子以下犯上,给王岩抹黑,不想先得罪了杨春生。就这政治头脑,真不知道怎么混到这个级别!
王岩对黄珮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心里暗笑:这是不知死活啊!老子没找你麻烦,你是自己往上撞,非逼我捏出你蛋黄儿来!
于是王岩跟着插话:“老赔,听说我们食品厂那个搞破鞋、打架的就是你表弟裴静光,你不知道?那小子搞女人用多划工结账,没介绍给你两个?”敢给我抹黑,不管有的没的,我也抹你一脸。
不等黄珮分辩,王岩若无其事的又找一干不常见的老同学喝酒,聊聊近况,打听打听其他同学的消息,把黄珮晾在一边,不给他还嘴辩解的机会,憋死他。
老同学都到了顶门立户的年纪,家庭负担都不轻,有些人难得见上一面。而且,越难见到的同学负担越重,经常有时间出来聚会的,日子都不会难过到哪儿去!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要做只对自己有利的企业家么?怎么又热血起来?真是本性难移!王岩自责着,还是忍不住跟那些神态不自信的同学攀谈起来:有身体不好的,或是父母妻子身体不好的,下岗的,孩子不好好上学的,不好就业的,做生意赔钱的,总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见大家意犹未尽,王岩索性安排全套,安排大家去歌厅唱歌,免得影响饭店服务员下班,招饭店服务员的白眼。
可是人太多,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哪家歌厅有那么大的包房,好在胡杰有办法,在左近联系了一家生意不是很火的酒吧,包下整个儿百十平米的大厅还有个包房,总算安排下这么多人。
于是整个儿酒吧变成一个大练歌房,老同学们在大厅和各个包房间流窜,唱歌好的抢歌儿当麦霸,相熟相近的互相闲扯,很少见面的互相套近乎,闹个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