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件拍品自有归处,拍卖场终于散去。
他推门方走出去,才发现整整一层竟无人从正门走出,想必都是选择了包厢内的暗门。
暗道一声不好,如此更不可去那人门口探查了。
正犹豫不决之时,忽然心血来潮,胸口压抑之极,一道冰冷神识从楼层外轻轻荡过此处。
他当即关门返回屋中,匆匆钻入了暗门……
……
眼见拍卖奉行大步去了后厅,蚩心连忙拉着易萱往暗门走。
“干什么?”
易萱当即脸一红,甩了几次,堪堪把他的手甩脱出去。
说完,看着眼前这张纨绔又俊朗的面孔,心里仍是扑通扑通在跳。暗道:“他是角魔啊,你清醒一点。”
蚩心心内着急,但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容,“找那买主啊,我跟他做笔交易。”
看样子显然对刚才那安神魂珠念念不忘。
“你干嘛非要那东西不可?”
“我以前跟你说过吧?我的灵魂有些问题,需要修补。”
“以常元宗拍卖行保护客人秘密的手笔,”易萱冷笑道:“你以为你出了这个门,还能找到他么?”
蚩心笑道:“我是角族人,请你不要以贵族的能力来衡量我。”
说着,伸出一只手,向暗门处比划,示意易萱抓紧行动。
他这般一说,倒叫易萱有些不安。
“你该不会打算杀人截宝罢?”
她心头一跳,面色立时严肃起来,一步跨到暗门口处,“我就说你胆子太大,总要给我惹祸。你大概还不知道西北的巡查有多么严罢?这么告诉你,上一次敢在西北越祸杀人的,还在百余年前。你只要敢动手,我保证宗盟的巡查队半个时辰之内找到你。”
“我说过了,别用贵族的能力衡量我,再者说”蚩心忽然迈出一步,一把将易萱搂入怀中。
“蚩心,”易萱面色大红,手脚并用,狂做挣扎,“你疯啦?你疯啦!”
蚩心搂着她直往后走,“再者说,我也没打算杀人越货啊。”
两人贴在一起,一并迈入暗门之中。
蚩心极富磁性的声音从易萱耳边传来:“我要他自己把东西送过来……”
……
在常元宗拍卖行之外,离场的修士汇成密密麻麻的人流散去。
不二便混在人群中,面上是平淡神情,心中却是肉痛与欣喜并存。
拍卖场中竞争颇为激烈的安神魂珠早已躺在他的储物袋中。
方才在独间内时,他牛刀小试,立时觉见此珠对守护自家神魂的诸般妙处。
想来,等下一次李云憬再次呼唤自己的时候,这安魂神珠应当可以派上大用处。
没想到的是,只一个二阶下品的魂器,就令自己足足付出一千【军功】。
即便是他近年来积蓄丰厚,也不由生出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方好赶到了【墩荒】大比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又不巧遇到了同样渴求此珠的修士。
混着人群出来之后,不二便迫不及待地想找一处聚灵阵,安修半日,专心测试此珠威能。
方走不过几步,忽然听有熟悉的声音叫道:“魏师弟。”
扭头一瞧,才见自家师兄李寒,带着复兴院的齐鸣、沈贤,酒仙院的杜广,站在不远处瞧着自己。
“过来叙话。”李寒见不二转过身来,冲他挥了挥手。
不二只好走过去,与众人客套一番。
李寒所在的这个小圈子,他早些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几个人明说是兴趣相投,但实际上免不了在西北战场上的互相帮衬。
除了战场上彼此互助更加卖力之外,哪一个临时有事,轮值的时候也可以互相顶替带队。
他们平日里除了上阵、轮值、修行,轮休之时也会小聚小酌,的确培养了颇深的感情。
李寒也曾几次相邀不二小聚,有意将他拉在圈子里。
对这几人的脾性,不二大抵有些了解,看起来都是往讲义气、为人中正这类性子上靠去的。
不过,毕竟没有与几人深交,也只是感觉罢了。
如果他的大道不是像现今这般迫切,倒是挺向往男儿间的仗义豪情、君子之交。
但现今,麻烦事、糟心事、修行事太多了。
每日除了轮值,与碾冰院小队合练,必要的小憩,应付李云憬那档子破事,便会一头扎进【烛谷】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