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在笑着拍着他宽厚的脊背,“师兄,你完全清醒了吗?”
“清醒了,清醒了!”若昏松开她,哈哈大笑着,回头问若普,“师姐,我记得晌午前见过了阿蘅,对了,这些日子,我没再出丑吗?啊,师姐你怎么又憔悴了?”
若普看着若昏,眼圈发红,“果然,还得是阿蘅回来,你才能好起来啊。”
这时,杜氏哎呀呀喊着过来,一把拉过林自在,藏到身后,“大胡真君啊,该吃饭了,吃饭了!”显然她是看到若昏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若普和若昏怎会留下吃饭,客气拒绝后,若昏对林自在说:“阿蘅,你和父母家人相聚几日吧,我送师姐回都城,你回头去找我吧!”
说完两人飞速朝着北方而去,赵赟和赵璟一直在院子里肃立,不敢乱动,赵璟一脸艳羡看着天空紫黄两道流光,“真君没有限空飞行,真好啊,我什么时候能御剑就好了!”
赵瑾笑,“阿璟已经很好了,大哥只能骑马呢。”
呃!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赵瑾的神情里,一片坦然,毫无羡妒,赵璟也是饱含孺慕,心无芥蒂。
林自在心里也高兴:爹娘不着调,幸亏有两个好兄弟。
巨树巷死了人,衙门口来人问过了,得知有元婴真君在此地落脚,赶紧去城主府禀报了,城主连夜赶到赵家,拜见了林自在。
城主是个结丹初期修士,是南阳城世家出身,二百六十多岁的骨龄,听说若普和若昏离开南阳了,十分惋惜,又诚意邀请林自在住到五羊山上的宾馆中去,林自在婉拒了,称自己不日就将赶往都城。
城主也不多客套,命侍从送上带来的各式礼物。
林自在看出城主来意,也不难为他,简明扼要讲了胡远的身份和恶行,也讲了对胡远的处置,算是对城主府的尊重和交待了。
城主道谢后,走了。林自在就将那些礼物转手给了杜氏处置,她非常高兴,将金银首饰留下,灵石灵药都分给了夫君和儿子。又把里面的金银元宝,给了赵瑾一些,赵瑾不收,杜氏嗔道,“要你拿着就拿着,总要请同僚吃饭的吧!等你回头娶了娘子,阿娘还要给她首饰呢!”
林自在疑惑地看向赵赟,赵赟眼神飞快躲开。
这人,钻到钱眼里去了,他赚了那么多灵石,全都把在字自己手里,给杜氏的金银却不很充足,那数额是他仔细算过了的,既能让杜氏衣食无忧,又不至于钱多到烧包给他戴绿帽子。
林自在啧啧两声,她决定以后再不看赵赟的眼睛了。
当晚,林自在仔细询问了赵瑾的习武经历,当即教他熟识经络穴位,教他如何吐纳,赵瑾纳罕,“阿姐,我没有灵根,不能吸纳灵气,学来何用?不如阿姐去教教阿璟吧!”
“明天再管他,今天就管你。阿瑾,你知道吗,空气中,不止灵气,还有其他气体,你虽无灵根,但一样可以通过吐故纳新,达到提挈天地,把握阴阳的境地,进而精神不散,养形延寿。”
赵瑾本就信任林自在,现在加上对元婴真君的盲目信赖,他卖力地点头,“行,我什么都听阿姐的!”
“我问你,如果此刻你有机会回温阳做城主,你会怎样?”
赵瑾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当年,阿爹在大哥六岁就开始培养他做城主了,教他习字背,教他人情世故,教他如何御下,如何用人,还给他配备幕僚军师,我是家长幼子,每日就是淘气玩耍,从未想过要当城主,所以就算阿姐给了我机会,我也做不了城主,凌家已万事成空,我也毫无根基,无法立足,阿姐,我做不了城主。”
“不会后悔吗?”
“不会!”
林自在点点头,“也好,人生本就是多姿多彩的,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你就在南阳吧,把凌家一家人的好日子都过出来!南阳城主应该会好好待你的。你处事稳重些,再好好习练吐纳,将来寿命一定不比炼气修士的元寿短!另外,到了年龄就娶妻生子,我和阿璟都不在跟前,阿娘还要拜托你照顾。”
赵瑾连忙起身行礼,“阿娘阿姐救我于危难,阿姐不说,我也会一辈子好好照顾阿娘、孝顺阿娘的!”
“嗯,好。你选个好妻子,多生上几个儿子,将来,温阳凌家必会再度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