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耳边忽然响起了怪声,神情极度紧张的我,脚下就差点打滑。
那是什么声音,它就在我的身后。我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去。
身后的木板上一块碎石,被一只满是恶意的脚碰到。
那只脚像是早有预谋的恶魔一般,碰到碎石的一刻,停顿了一小会儿,然后用力的一脚把他踹入了黑暗之中。
我双眼立刻就微眯了起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我可以深深的感觉到身后那只脚的不怀好意。
我自下而上的打量而去,何赖子居然在我之后走上了栈道,他正用一种鬼气森森的目光测视着我。
我凝望着他,在我背后的寒意还没有升起时,心中就升起了一股烦躁。这种烦躁逐渐的就变成了一股淡淡的杀意。
这何赖子对我的表现越来越诡异,他就像阴魂不散的厉鬼,怀着满满的恶意,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在这狭窄的栈道上,他只需要悄悄地推我一把,就能让我万劫不复,并且不会有任何人能发现。
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紧张的状态中,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他们的视野里只有自己的双脚,还有脚下那似乎危若累卵的木板,再无其他。
我知道何赖子也发现了这一点,在这致命的栈道上,他极有可能对我出手。
我不动声色的就把手里的登山镐握的更紧了一些。
漆黑一片的空间内,我们绕着岩壁在危若累卵的栈道上小心翼翼的前行。
每一个人都很紧张,甚至紧张到没有人敢说话。
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在这里殒命。
手电悬挂在我们的腰间,不停地左摇右摆,那微弱的光线,照亮着我们的四周,可是我们能看见的,除了脚下地栈道,和身边冰冷冷的岩壁以外,更多的则是像大海深处一般无尽的黑暗。
人处在未知的黑暗中,内心的恐惧,总是不由自主的升起,总感觉有什么让你毛骨悚然的东西,隐藏在你的身边,在悄悄的窥视着你。
而在我的身边,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因为只要我一回头,就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张正在窥视着我的古怪的脸。
那窥视我的人就在我的身后,我必须花费比所有人更庞大的精力,去面对这一切。
黑暗中的栈道不知究竟有多长?它蜿蜒曲折的在这岩壁上盘桓着,我们甚至看不到下方其他依附在岩壁上的栈道。
黑暗中,我们就好像一群孤零零的游魂,在危险的游荡。
手电发散的灯光,打在脸上,所有的面皮都面无血色。
也不知道在这栈道上究竟行走了多久。
我的后背已经汗如泉涌,浑身衣服湿漉漉的,死死的粘着岩壁,甚至我的每一步落下,在那脚下的木板上,都会留下一片水渍。
体表的汗水,让我犹如刚从水中捞出一般,我明白自己怕是已经陷入了脱水的糟糕境地之中。
为了防备身后的何赖子,我所付出的精力,远远要超过任何人。
所有人都一直低着脖子前行,此刻早已酸痛难忍。
大家下意识,就抬起头活动了活动脖子。
顺便随意的瞟了一眼黑暗深处。
但就只,但就是这一瞟,我们发现了,在那黑暗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根垂直的锁链,那锁链的长短不一,在他们的尽头,悬挂着一个古怪的青铜器物。
那青铜器有一人大小,形状十分的怪异,从那些挂的很高的青铜器的底部看去的就好像一只怪异的眼睛,可若是从我们同一水平线看去,那赫然又好像一个圆形的太阳。
可再仔细一看,那青铜器的中央,镶嵌着一块块形状各不相同,但又大替上好像是一个长方形的琥珀,而在那琥珀中似乎封存着,一具又一具的古怪尸体。
那些形状怪异的尸体,立刻就让我想到了古蜀国的那些怪物。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盯着黑暗中出现的这一幕,我们手电灯光能照到的范围有限,可即使是这样,那无数的锁链,和数不清的怪异青铜器,依旧是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我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刚想要看向二哥。
但就在这时。
咔嚓!
让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震的声音,立刻将我们从眼前的景象中拉了出来。
刹时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了起来,大家都明白,那声音一定是脚下木板发出的,因为在这里在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可以发出那种碎裂的清脆响声。
可所有人都不敢往脚下仔细查看,因为即使是一个幅度稍大的动作,我们的身体都极有可能瞬间倾倒,从栈道上掉落下去。
然而,事情却越发不可收拾。
咔嚓!
忽然又是一声,就在这声音传出的一刻,我就感觉我右脚一空,立刻想要调整身形。
但就在这时,那身后一直窥伺着我的何赖子,不动声色地推了我一把。
我整个人身体立刻一倾,一下就从栈道上掉了下去。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我的身体坠向无底的深渊,浑身传来的那种失重的感觉,立刻就在我的心里形成了一种语言无法表达出来的恐惧,我就觉得头皮发麻,不受控制的大叫了一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