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间愁,十年不断,恼乱春风。
讲完故事,吃过干粮,歇息片刻,施岗的精神明显好多了。
果然,人是铁饭是钢。
天下万物良多,入口养人的,还是五谷杂粮。
好东西太多了,吃不过来。
不吃粮食,那你就会生病。
醉客唐云也找到根木棍,搜寻着道路。
摸爬滚打,泥浆满身。
到达寒潭崖水寨时对面,两个人己然看不出衣服的颜色。
兰水河边,有一座水车磨坊。
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这种地方的存在,非贼即盗所为。
这座水车磨坊,就是水寨的哨点。
两个人拴好马匹,走了过去,一个五短身材的老汉迎了出来。
“客官,要磨金刀米,还是磨银刀面!”
什么金刀米、银刀面?
施岗使个眼色,“我们要去寨里,找大当家的买银刀面,就进来坐个葫芦!”
老汉听了,对着后面喊,“独耳猫,有人使船去寨子!”
话声落地,一个一只耳朵的青壮闪出身来,一摆手,示意二人过去。
二人走到后堂,穿过一道回廊,现到了回廊下,绑着几只水贼专用的斥候艇。
独耳猫解开一条小艇,二人上船坐定。
轻帆一片,小艇顺风破水,直扑对岸。
不久,小艇靠岸,独耳猫独自返回磨坊。
醉客问道,“施大人,你方才与他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水贼的黑话,金刀米是赎人,银刀面是买凶,坐葫芦,就是坐船喽……如果你不懂,那就要受盘问,搞不好还会被当成细作,扔到兰水河中去。”
二人没想到,很快就有人要扔他俩到河中去。
两个人来到水寨附近。
一队贼丁跑了过来,“什么人,这里不容窥探,留下你们的钱财后,赶紧走开,我们大当家的有话,不杀百姓,算你们命大,不过别得寸进尺,说不好就脏了大爷们的刀!”
施岗上前一步,“各位兄弟,你们中有没有人从属寒潭城五百卫队,有的话不认识我了吗?去禀报许将军,故人施岗求见。”
一个小贼跑过来细细端详一番,“我认出来了,原来是你,我们大当家的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你害得我们许将军成了今天的样子,你还敢大模大样地来到这里,我这就去禀报许将军,你就等死吧!”
听他这样一说,一众贼丁拔出刀来,把两人团团围住。
施岗讷讷道,“我带的包裹都掉进沼泽里,没有钱请众位兄弟们打酒喝,多多担待!”
这倒是提醒了醉客唐云,他翻了翻包裹,一路巡演下来,里面积攒了满满一大包的铜钱,有近百贯之多。随手抓出几串,给水贼们挨个分。
水贼们揣了铜钱,看他们的目光,立刻就露出了阳光般的温暖。
唐云暗暗点点头,果然老江湖,明白钱什么时候用。
不是钱的事,有钱就没事,然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