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六十七岁的翟斌(陈望手下翟辽的叔祖父)是丁零人首领,虽然年近七旬,但依然膀阔腰圆,身材健硕,因常年勤习骑射,保持着良好的竞技状态。

淝水大战后,他是北方第一个树起造反大旗的,只不过个人影响力和兵源不多,未造成太大震荡。

蛰伏在中原多年的慕容凤及鲜卑人王腾、段延闻听他已经公然举事,欢欣鼓舞,聚集一起,归附了翟辽,并一起攻克了黄河边及太行八陉之一的重镇野王(今河南沁阳市附近)。

慕容凤和翟辽组合在一起的队伍实际上相当于野合的半路夫妻关系,前者胸有大志,旨在复国大燕。

后者主要是掠夺财物,将来回北方找个地方过上幸福生活,缺钱了再来南方掠夺一下。

淝水之战后,黄河两岸的各个游牧民族兄弟们纷纷举起了反旗,这就渐渐暴露出一个最致命的僧多粥少问题——粮食。

如此乱世,百姓疾苦,逃命都来不及,谁还种地?

即便是有人种地,经各路人马几番劫掠下来,也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虽然翟辽和慕容凤的部队该抢的地方都抢遍了,但还是接近于断粮。

迫不得已,慕容凤给翟辽出了这么个主意,因为他得知大晋的兖州军粮仓在许昌,听闻那里粮食堆积如山。

饿得眼珠子都绿了的两人一拍即合,率领骑兵三万,绕开虎牢关,悄悄搭起浮桥,在河内郡怀县(今河南焦作市武陟县大虹桥乡土城村)渡过黄河后,由管城蜂拥南下。

五月初七,翟斌率丁零、鲜卑等部族联军来到许昌城北门外,见四门紧闭,吊桥高悬,于是二话不说,攻城!

命令一下,众军兵弃了战马,将手里长槊长刀插于马前,拔出腰中弯刀,举着盾牌,掩护抬着云梯的军兵,潮水般奔向了许昌城。

随着一阵阵尖锐的铜锣声响起,许昌城头涌出无数兖州军兵,张弓搭箭,向城下射去。

箭矢如疾风骤雨般,密密麻麻地落入了奔跑而来的敌军阵中,一时间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但并不能阻挡这帮如饥似渴的各族军兵,因为他们是为了生存而战,就能吃饱,进不了城就会饿死。

卢嘏和辛恭靖站在城头上,看着夕阳下穿着各异,装束如难民一般的军兵潮水般涌来,心中不免暗暗叫苦。

他本也有三万多人马,但前几日刚刚派往浪荡渠两万多人去运粮,如今城中也就是七千多人。

眼见得敌军将扛在肩上的沙包扔进了护城河,在城下搭起了厚重的云梯,铁钩牢牢扣在城墙上,开始了攀爬。

时值春深初夏交接之际,丁零、鲜卑、粟特、乌丸等杂胡军兵斜披羊皮袄,光着膀子,露出坚硬隆起的肌肉,一手举盾牌一手持弯刀,抬着头带着狞笑,快速爬上城头。

好似是一帮丧尸,又如一群野兽,对生死毫无畏惧感,给守城的兖州军兵带来极大的心理压迫感。

苍天似海,残阳如血。

鼙鼓声,鸣镝声,马蹄声,刀戈撞击声,杂胡军兵野兽一般凄厉地呼啸声,充斥在许昌城外的平原上。

令守城军兵始终处在残酷激烈的氛围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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