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得了这个承诺,他终于没有那么蔫答答了。
告别告了好一会儿,虞鸢才终于回了宿舍。
因为想把事情都做完,周六可以心无旁骛的陪他一整天,虞鸢时间表排得很满,现在把周六的事情都挪了提前做完。
她习惯提前做事,最近已经开始构思毕业论的选题了,平时去严知行那儿打工,他对虞鸢学习监督很严,又给她布置了一大堆还没看完的论和资料。
她还预约了托福考位,准备趁着大四有空的时候把托福考了,之后硕博时,她想出国看看,毕竟,她的学科,去学科实力强劲的大学交流一番,是很可以受益匪浅的。
周五,申知楠回宿舍,宿舍只有虞鸢,她放下买的一兜零食,“宝贝,明天一起出去吃饭么,咱宿舍好久没团建了。”
虞鸢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
“只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申知楠没注意,在自己椅子上坐下,下巴搁在椅背上,感慨道,“时间怎么那么快,我现在还记得大一第一次见你们的样子。”
“楠楠,我明天没空。”虞鸢也被她带得有些伤感。
“诶,午饭不行的话,晚饭?”
虞鸢轻轻摇头。
她已经答应谢星朝了,什么都准备好了,纵然很愧疚,也不能再反悔。
“没事。”申知楠明显有些失望,“你是又要写论?”
“提前和人约了出去。”虞鸢小声说。
“谁啊?”申知楠随口问。
“……”
“靠,你不是不是和男人一起出去玩?”申知楠忽然福至心灵,“去约会?”
“哪个男的?盛昀,杨之舒?郝州?”申知楠一口气,把虞鸢周围熟一点的男生全部罗列了一遍。
虞鸢一声不吭,耳尖有些发红。
“卧槽,不是小谢弟弟吧?”
虞鸢,“不,不是。”她语气慌乱,耳朵都红了。
“你们搞上了,不是,你和他谈上了?”申知楠两眼发直,“我的妈,栩栩真是小天才。”
之前她们都对谢星朝印象很好,也觉得有戏,虞鸢自己一直坚持说只是姐弟。
叶期栩背后说过,说等着吧,烈女怕缠郎,鸢鸢缺的,就是这么热情如火的追求。
虞鸢,“……”
她还在尝试最后的挣扎,“不是,楠楠,我是和小竹一起出去……”
“别说了。”申知楠一挥大手,“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会撒谎,一撒谎,耳朵发红,语气都全变了。”
虞鸢,“……”
“楠楠,你能不能不要和别人说。”她语气很轻。
“为什么?”申知楠莫名其妙,“你们都成年大学了,也没血缘关系,谈个恋爱有啥啊,为什么不能说。”
虞鸢咬着唇,“我还没想好……而且,我们双方家里,都不会同意。”
申知楠凝神盯着她许久,“我们出去聊聊吧。”
“你图馆坐一天了,回来又对着电脑,出去换换脑子。”她有些强硬的,拉着虞鸢出了门。
俩人走在校园里,买了热饮,虞鸢有些无助,喝了几口,神情茫然。
“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说出来,不用憋着。”申知楠说,“反正我又不会出去说。”
虞鸢垂眸,“楠楠,说实话,我以前从没想过,会和星朝谈恋爱。”
小时候,虞楚生其实为这事情生过很大一次气,谢星朝身份特殊,小时候身体又不好,许多人在背后嚼舌根,觉得虞家是意有所图,图谢家的钱,图谢岗的丰厚财产,说他们想操纵谢家的小哑巴,以后霸占财产。
虞楚生气得要命,他们把谢星朝带回来照顾,不过是因为沈琴心疼早逝好友的孩子,平时虞家照顾他,定期带他去医院,虞鸢教他说话,陪他玩耍,付出的这么多心血,都被人恶意揣测成了这样,变成了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平日里,两个孩子也就是以姐弟身份相处的,多的什么感情根本都没有。
虞楚生想把谢星朝送回去,沈琴不同意,俩人不大不小争执了一番。
虞鸢隐约听到了几句,有些难过,不过并没有想多,那时候,她年龄小,纯粹把谢星朝当成自己弟弟照顾,什么杂念都没有,自然也不可能多想。
沈琴从小对她灌输的理念也是,谢星朝身体弱,没有妈妈,爸爸也回家很少,他那时候还不能说话,经常生病,像个纤细的玻璃娃娃,她要虞鸢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照顾。
虞鸢说,“我家里不会同意我和他在一起。”
她从小是一个在各方面都做得完美无瑕的女儿,父母已经人到中年了,她不想再因为这种事情,和家里产生矛盾,让父母承担流言蜚语的压力。
“可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申知楠说。
虞鸢迷茫,她把手里的吸管袋子对折,轻轻的揪着,声音迷茫,“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对一个人心动是什么感觉,从小,她专心于本,大学后,就一直沉浸在数学里,每天都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父母很小,就教会了她照顾自己,照顾别人,她是家里的独女,虞楚生和沈琴为她付出了很多很多,她不想让他们不高兴。
何况,谢家的情况她也知道一点,不会比她家的阻力少。
谢家是南城的望族,谢岗虽然平时不怎么管谢星朝,对于独子的人生大事,也不可能真的就那么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