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假如每一个人心都有一个不能退让的自己,他是你的灵魂,是你生存的法则与源泉。如果有一天心灵最深处的法则受到了挑战,便将拼尽全身每一个细胞揭竿而起。
顾玲玲从担任这个队长职务的时候,那些站在顾玲玲身后的人们将信任和安危一同托付给了她,若是她退让了这一步,便不再是那个内心如同火凤般的女人。
冷风丝丝擦过两人的脸颊,瞬息而动。
双刃短刀在空中斜划了一道,顾玲玲短促的向前移动着步子。杜克手中的单刃匕勇猛的短兵相接,细若游丝的刀刃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接连三下,尖锐的如同野兽的牙齿互相咬合在一起。
顾玲玲眼中的血丝在灵活的摇摆着,刀锋相接的时候,她能把手指控制在极限安全的位置。两人的匕都是没有护手,一刀划过便如同流星,撞出短暂绕眼的花火,随即各自退回到各自的阵营。这是一场点与点之间的对撞,出手便是精准无误。
顾玲玲从侧下划出短刀,短刀的尾刃挑开匕的宽刃,顾玲玲扭动着手腕减少风险。在力量方面,杜克狠狠的压制着顾玲玲。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杜克在对手身上感觉到那种紧迫且专业的压制感。杜克在街头厮混的太久了,那些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他去摆弄架势。那些劣质的鸡肉只需要用手撕开,正真的大餐才需要用刀叉仔仔细细的品尝。
杜克挥舞着手臂大开大合,加上身高的优势,顾玲玲在他面前只能不断的退避。这种肆意剥削的感觉让杜克感到无比的快感,他还能更加强力,下一记挥砍他还能再次提高自己的力量。
“嘻嘻。”
看着顾玲玲那张小巧的面颊委屈的样子,杜克的眼睛里闪烁着对鲜血的渴望。
一下刻,两人的刀刃再次相接,没有任何的不同。杜克还沉浸在那种陶醉的快感之中,顾玲玲的短刀毫无征兆的划破他的手背。
杜克诧异的望着自己的伤口,怎么可能?她是怎么做到的?鲜血打破了杜克的那种沉溺,这个刚刚还一直被自己压制的女人是以什么样的手法伤到自己的?然而,杜克忘记了这里是实战之中。
在杜克诧异的那一瞬,顾玲玲向上划过杜克手背的刀口调转了下来,鲜血在杜克的手腕上炸开,像是一道妖艳的水彩。杜克的匕狠狠的挥舞下来,逼退顾玲玲继续穷追猛打的态势。
杜克的这一下逼退确实很有效,但他犯了跟刚才同样的错误,他的动作里带着强烈的个人情感,导致了他挥刀的幅度有部分多余的累赘。而这些手法上的差距渐渐在进攻的度方面暴露无疑。
杜克的手臂从顾玲玲身前的空气斜切下去,顾玲玲甚至没有去阻拦这一击,杜克的动作摇摆的太明显。
跳跃,斜切,优美的像是一只天鹅,却带着致命毒刺。
又是一道血痕在杜克的前臂上显现,杜克的身体被顾玲玲猛烈的冲撞了一下,倒退的趋势如同江河潮水般无法阻挡。顾玲玲欺身到杜克的身侧,杜克右手持刀无法及时的够到顾玲玲的身体。
顾玲玲高举的短刀从天而降,贴着杜克的肩胛骨削断脖颈根部的筋肉。若不是位置稍稍靠下了一些,杜克现在已经是被放了血的公鸡。
杜克的左肩上有枪伤,不能换手持刀,以至于顾玲玲从身侧袭过的时候,他也只能用右边的肩头冲撞顾玲玲。而同时,他的腰间再次划过一道冰冷的钢刃。
顾玲玲想要再次追击,杜克也提前意识到了这点,猛地一脚高踢直奔顾玲玲肩头的高度。短刀的刀刃相比杜克的匕还要短一些,顾玲玲用手臂格挡杜克的踢击。
顾玲玲的整个侧身都猛烈的震荡了一下,强劲的力道远顾玲玲的想象,以顾玲玲的体重整个被掀出去半米远。
杜克趁机向着顾玲玲猛扑过去,匕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刺向顾玲玲,匕的刃蹭着短刀刃打着滑捅了过去,顾玲玲不得不侧身躲过这一击。顾玲玲深蹲下去,尖锐的高跟鞋横扫杜克的下盘。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倒了下去,迎着杜克摔倒的趋势,顾玲玲的短刀沿着杜克的左腰斜切至上。而杜克的匕也从顾玲玲的脑侧掏了回来,顾玲玲黑色的外套领口被切断,白衬衫的扣子也被崩飞了,白皙的脖颈下面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红。
俯身在地的杜克,手肘和双腿支撑着,仿佛蓄势待的沙漠蜥蜴。深蹲地上的顾玲玲的身姿,那身黑色的素装包裹的白玉皮肤,更像是夜空下的波斯猫。
杜克率先难,匕向着顾玲玲的腹部突袭。出乎意料的是,顾玲玲并没有采取防御的态势,而是支撑起身体迎着杜克的突袭。
顾玲玲纤细的五指紧紧的扣住匕的锋芒,刀尖已经陷进她的身体。两人的紧握的拳头触碰在一起,再无法前进办法,因为杜克受了伤的左肩被顾玲玲用短刀再次扎了进去。
顾玲玲甚至能感受到那个金属的子弹还残留在杜克的血肉里,杜克颤抖着的嘴唇瞬间变成一片惨白,手臂上的力道也因为疼痛减弱了。那段插进顾玲玲腹部的刀尖慢慢的拔了出来。杜克虚弱的左手已经排不上什么用场,短刃拉锯般的切断肩胛骨附近的筋肉。
匕基本已经嵌进顾玲玲五指的骨缝里,很难想象这个看着纤弱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毅力。这一刻,任谁也无法回忆起顾玲玲曾经那副俏皮的模样,鲜血染红了女王的衣襟,力量如同在枯井中滴滴抽取,咬着牙忍受着濒临崩溃的绝望。
胜利的天枰渐渐倒向一片,即使是杜克这样的身体也渐渐支撑不住,短刀再次刺进了他的身体,这一次是连接右臂的筋肉被割断。杜克反抗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被锋利的切割了,紧握着匕的右手也渐渐松开了。
匕粘连着顾玲玲的手掌,她几乎难以将手掌摊开,上了锈一样的腿弯努力的撑起了她伤痕累累的身体。
“人在哪里?”
顾玲玲正打算踢倒杜克跪在地上的姿势。这时,一声熟悉的声响传入她的耳朵里,顾玲玲犹如提线木偶般的向前摇晃了两步,在她黑色外套上面穿出了一个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