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我朝太医们曾夜以继日的工作,共同努力之下,研制出了一种可以抵制合欢散的解药,事态不至于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回神,“呵呵···”我干笑,“南大人好雅致,这荷花开得煞是好看啊,哈哈——”
他愣了一下,稍稍偏头看向一片荒芜的莲池···
“我是说到了夏日,这荷花定时开得好看。”清风袭来,一点也不醉人,但是吹散了我脑中的几分窘迫。
“陛下所言甚是。”南铭弯了弯腰,嘴角擦过一抹笑意,我看得心花怒放,情难自禁的上前一步——见面机会难得,独处的机会更是难得,我想着制造个什么脚麻、不稳、跌倒、入怀、传情的浪漫戏剧情节,于是脚尖微抬,开口道:“南大人···”
“赶得晚不如赶得巧啊,想不到微臣有幸在这里遇到陛下和南大人。”
我惊讶,侧身——桥面的正前方,庞晔紫色锦袍随风飘动,魅惑的眸子在我和南铭之间来回扫荡。
我瞪了小祥子一眼:竟然又不告诉朕!!
他回了我一个无辜的眼神。
哼!!!
“确实好巧啊。”我咬牙,哼哼说出一句,顺便后退了一步,然后就看到了小祥子痛不欲生的表情——“陛··陛下,您踩到我的脚了。”
因为尴尬加上被小祥子疼到扭曲的表情吓到后的惊诧,我抬步急速往左边退,于是想制造的浪漫喜剧毫无征兆的演变成了悲剧——“扑通”一声震天响,天旋地转之下,我庞大的身躯砸入了莲桥左边的清水湖里。
我使命扑腾着往湖面抓,奈何肥肉覆盖的身躯在桥上站不稳,在水中却是使劲往下沉。
“来人啊!救驾啊!陛下落水啦!”小巷子尖锐的声音划破天空。
莲池很浅,但是处在莲桥左边的清水湖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深水湖,深不可测。
“南···南铭···”我的口鼻都被灌入了水,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沉,我愤恨——当初为什么要在莲池旁边修一个什么该死的湖泊?!!
“妖妖——妖妖——”昏迷之前,我听到的就是断断续续的呼喊声。
我姓袁,名妖娆。他喜欢叫我妖妖,初见庞晔那年,我七岁,他十二岁,那时我在莲池边上的草丛里面抓蛐蛐。
小祥子比我大三岁,彼时,为了防止他笨手笨脚阻碍我与蛐蛐的邂逅,我让他在远处的大树下等着,我自己一个人深入草丛,开启了寻寻觅觅的路程。
因为个子矮,且半勾着腰,所以在瞥到一只正往上弹跳的黑色小东西的时候,我一跃而起,扑了过去····
如果没有那一扑,我也就不会撞到他的裤裆让他痛得流泪;如果没有那一撞,也就没有后来母后让我对他负责的要求了。
只是后来我越长越胖,越胖越矮,他越长越瘦,越瘦越高,再加上我与他容颜上的天壤之别,我想,这负责的事情我不情,他也定时不愿的。
只是当初撞疼他的第二天,母后就拉着我去他的寝居处看他,我昧着良心对他许下了海誓山盟:“庞庞庞庞···”
“妖娆,是庞晔。”母后提醒道。
“哦,庞··庞庞晔,本公主既然撞了你的裤裆,但是母后说没有让你不能淫道···”
“妖娆,是不能人道。”母后继续提醒。
“哦,不能人道,所以你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让你升官发财,如果没有女孩嫁给你,我就把你纳入后宫,让你在里面自生自灭···”
“妖娆啊,是此生荣谐。”母后拉着我的手指时紧时松,时而抖动一下,声音充满了无奈。
“哦,此生荣谐。”我看着他,信誓旦旦。
他的脸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红,五颜六色,我当时觉得——很神奇。
“陛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啪啪——”小祥子往自己脸上拍了几下,两颗清泪刷刷的往下落。“奴才冲撞了陛下···呜呜···”
“算了,你···”
“陛下弱不禁风,被奴才一吓,不慎跌入莲池,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啊!”
“弱···弱不禁风?”我的眉毛跳的厉害。
“陛下啊···”
“小祥子,你胆子真够大了,竟敢嘲笑朕?!!来人啊,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外加刷三天马桶!”
“陛下——陛下,奴才错了,陛下饶命啊。”
我盖着棉被不住的发抖,初春的水不是一般的寒冷,身体稍稍暖和起来,就被小祥子那句‘弱不禁风’打到了十八层寒窑。本来看他声泪俱下,演技可嘉,想开口让他退下,但是——哭吧哭吧哭死了朕也不会饶了你!
两个小太监上来,在屏风后面候着,就等着小祥子出去挨板子。
他抱着我的鞋:“陛下啊··呜呜呜···陛下,二十大板一落身,小祥子这副身子骨估计就要去了,以后在没有奴才的日子里,您要好好保重,不要太过劳累,我生是陛下的人,死了是···”
“行了行了,退下吧,二十大板就记在你的账上,以后慢慢清算吧。”我扶额,这演技,还有谁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