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心里独自腹诽,幸好遇到的是身强力壮的我,否则哪家女子能扶着一座大山踽踽前行?!
“微臣现在可真的是微了,怎敢劳烦陛下动手?”声音一如刚才的低沉喑哑,语罢,他径直拉着我的手臂,拖着右侧小腿前行。
我愣了,要是不敢劳烦我,你倒是松开啊!
一步一步艰难的行至走廊东头房间的床前,还没松口气来着,他一个没站稳,“嘭”的一身倒下。可气···彼时,他的右手还拽着我的手臂,可恨···他是倒在了床被上,而我,是直直撞上了床栏。
“啊——嘶——”我挣扎着站起来,龇牙咧嘴的瞪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
他轻垂下眼眸,嘴角费力地浮起一抹笑意,“床这么大,陛下偏偏要往床栏上撞,微臣实在阻拦不住。”
“油嘴滑舌!阴险狡诈!满口胡言!全然诡辩!!”说完,我揉揉额角,刺痛刺痛的,估计红了大片。
“陛下采见长啊。”他半起身,靠在床头,将右腿放在床沿,伸手附上我的额头轻揉起来。
“···还不是你逼出来的!”
他的指尖很凉,惊得我退了一步避开,自顾自的边揉边问:“你的伤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受的伤?今天没来见我是因为受伤了?为什么不禀告我?还有···”还有,我那一脚,需要负多大的责任···?
“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
“先回答···”我转了眼眸,“你为什么···”话音未落,阿韵穿门而入打断了我的话。
我扭头,门口又冒出两个人影来:“咦?姜老神医?”
白胡子老头缓缓走来,后面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厮。
“又和姑娘见面了,幸会啊幸会。”他拱拱手,身后小厮将药箱取下放在桌上后,退了出去。
“还是先给庞大人瞧病吧。”阿韵出声,拉过我的手,边走边道:“伤势看起来挺严重的,还望神医多费些心思。”
“医者职责所在,姑娘大可放心。”姜老摸了把胡子,胸有成竹的露出笑容,硬是将隐藏着的皱纹逼了出来。
自退出门外,阿韵就莫名其妙的看了我良久,又莫名其妙的独自思索了良久,最后莫名其妙的问我:“你给他赐婚了?”
“啥?你不应该先问我他为什么会受伤么?”
“为什么?”
“不知道。”我很实在的摇摇头,顺道朝屋内瞟了两眼。
她剜了我一眼,双眸眯起:“你不会是在狱中对他用刑了吧?”
“滚!我是那种人吗!”
她眨巴了两下眼,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的点头。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我独自抬首观了会儿星空,才说:“就太守府那些人,有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能力,庞晔的武功,强你不知多少倍吧?”阿韵会武功,小时候我在街上第一眼瞅见她的时候,她和人打的正欢来着!
“说的也是,不过,事情就更复杂了,大袁国内,伤他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吧。”她托着下巴,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