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台人工智能,守望者的设计,在两千多年前,确实是超前的。
守望者具有强大的类人性格,他被设为拥有情感的人工智能,包括人类怜悯情感,愤怒情感,以及暴怒情感;他没有恐惧情感,没有失败情感。
这种人工智能,被称为“单方面完美”,与今天的人工智能,比如说是的伯乐相比,他有哪些问题呢?
守望者缺少心理观察能力,当然,他被植入的是领导者的气质,是恺撒与富兰克林—罗斯福的人格组合,他被设计为不需要思考反对意见,他只需要对赫歇尔城居民负责。
伯乐不仅有思考反对意见的能力,还懂得在他与人发生观点不同以及争执时,用玩笑甚至是自嘲,来缓和气氛。在超空间里的绝望时刻,在面对防御矩阵时的态度,伯尔都用最好的方法来面对段云飞。
当然,伯乐有些时候也错了,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的。不论对错,他采取的不是一谓的坚持,而是留下讨论的余地。
当迪尔勒准备将赫歇尔城的居民迁回地球的六个标准月前,迪尔勒开始安排人对守望者进行改造,在迪尔勒看来,必须要让守望者忘记他的原有指令,而专心于另外一件事情。
这一件事情就是,吃。
守望者是不吃东西的,在整个守望者的设计中,有一个设计被认为是根本不需要的,就是守望者的头发。
他本来就是一个人工智能,根本不需要头发。为什么要在金属上,再铺一层肌夫硅胶,再上面再种人类的发囊,接着,让发囊可以自由的生长?
没错,最初的守望者,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加上他的形象,使守望者很受赫歇尔城小朋友的欢迎,但是头发有一个巨大的问题。
头发是血肉之物,守望者根本就没有血肉,只是一台机器。
怎么办?
第一是对于发囊进行改造,原本的发囊,只有一个开口,即长出头发的囊孔,现在在侧面增加一个囊孔,囊孔被设计为嘴状,可以快速的吸取养份。
即然是改造,就要最彻底。进行改造的设计者,通过化石,得到了欧巴宾海蝎的DNA,这种在寒武纪生物大爆发中出现的生物,长相怪诞,盘状的额头前拥有五只眼睛,还拥有一个极奇怪的嘴。
一根吸管式的嘴,嘴的前方,长满了双排细牙。。
如果侧开嘴状囊孔里,可以长满细牙,细牙上还布满了神经,那么毛发的生长以及更新,就会更加及时,毕竟,守望者在此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临着秃头的风险。
所以,守望者的改造者,将欧巴宾海蝎的DNA,移植到守望者的发囊里。
以前因为营养不良会秃头,现在就不会了,细牙状的能吸食的长牙的侧囊孔,可以减决很多问题。
为了让囊孔能够吸收营养,守望者的改造者,与赫歇尔城的三个最重要的机械师,决定做一件很糟糕的事。
让牙状囊孔吸血,每一个标准天,吸血一次,每次500毫升。
用的当然是再生血液,而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血液依赖,竟然让将守望者的发根,每次都浸泡在不同血型的再生血中,美其名曰,不挑食。
这是在迪尔勒成为执政官的82年前的事情,时间又过去了一百年,已经不是守望者的毛发需要血液,而是守望者需要血液。
这是一个非常可悲的结果,而赫歇尔城的某些人,知道了守望者的秘密,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不让这件事情让更多人知道,同时,不断的给守望者提供血液。
从最初的500毫升,一直长到了5000毫升,一百年后,是20000毫升。
更可怕的是,守望者对于鲜血,产生了强烈的条件反射,甚至开始攻击人类。
而且被改造的头发,不仅仅囊根上长了嘴,头发上也长了嘴,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事情!
变异的头发中,在强烈的电磁辐射下,开始出现了新一轮的变异。
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心之举,守望者,曾经把数根芯管,插入了头发之中。
可能守望者自己都没有想到,被插入的、直径不过一厘米、长度不过两厘米的芯管,竟然能在头发中慢慢长大,变得更宽,更长。
里面长满芯管的头发,当它从囊孔上脱落之时,发丝里的芯管,又会破碎断裂,插入到别的头发里去。
最终,守望者的满头头发,都布满了长大的芯管。
而且这种芯管,开始熟悉了血液的味道,它们也迷恋上了血液。
在这种情况下,赫歇尔城的议员们,开了一个会议,这个议会,就是如何让守望者的秘密不被发现。
这些议员们本来是轮流坐庄,把议员当做击鼓传花的闲差,现在却要对守望者的命运做出裁决。大家得出的结论是,不能毁了守望者。
那么怎么办?
他们竟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一次突然给头发提供了超过十万毫升的血液,立刻被喝掉了,但是接着出现了一个情况,因为要一点点吸收这些血液,守望者进入了沉睡状态。
在沉睡中,守望者的看护者们,不断的给头发提供血液,只要守望者不苏醒,血液可以源源不断的供应。
头发也越长越长。
进入睡眠状态的守望者,不断的吸食着血液,但沉睡的他,一切机能都进入睡眠状态。连图灵都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
那些花瓣状的水槽,是为了防止他突然苏醒时,用来降温后进行排水的,守望者的睡房,就是行政厅下面的地下室。
地下室还进行扩张,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
虽然在沉睡状态,但守望者的体重,正在不断的增加。
这是一个悲剧,为了一个毫无必要的失败设计,将一个人工智能,生生变成了一个怪物。
在最初的设计上,守望者没有恐惧心理,习惯于独断专行,他面对鲜血时,只有畅饮的痛快,却没有一丝畏怯。
没有畏怯的勇气,有时可以能吞逝掉自我。
即使在人工智能身上,也是一条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