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溪阳县的街头,刘慎与余山骑着两匹快马在前夺命狂奔…
而在他们身后远处,千叶帮一行人亦是驾着快马追赶。
饶是三四境武夫的五感异于常人,但在夜色和雨幕遮蔽下,他们也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身影,甚至连前方之人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贼子休走!!”
“狂徒,有种下马!”
“直娘贼,抓到非将尔等千刀万剐!”
雨夜中的街道上,千叶帮的一行人扯着嗓子厉声叱骂,仿佛与前面逃命的刘慎三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他们不知道前面的人能不能听到,但他们知道,边上的帮主肯定能听到。
而街道两旁的人家,听到外面的阵阵叱骂,没熄灯的快速熄了灯,没关窗户的也纷纷起身去关上了窗户。
在路边的某间客栈中…
正商议着此行事务的太岁司几人听到外面传来的叱骂,皆是眉头紧锁的对视一眼。
几人好奇的打开窗户,听到的声音更加清楚,也看到了千叶帮的一行人似乎是在追杀什么人。
其中一男子见状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头,笑问道:“这就是江湖仇杀?”
“错…”
几人中唯一的女性摇摇头,纠正道:“应该是江湖追杀才对。”
“总归都是江湖…”
那男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摇头晃脑的咋舌道:“忽闻骂声冲天霄,闲来开窗雨飘摇;策马过市入雨幕,不知几人把命交。”
他即兴吟出一首打油诗来,乐的抚掌笑道:“好诗,好诗啊~”
“……”
边上的几人撇着嘴对视一眼,显然对他这种即兴尬诗,还沉醉其中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呵……”
那先前开口的女子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鄙夷道:“本来确实有那么点江湖的味道,听完你这油腻腻的诗句后也就没了。”
“苏锦韵!”
那吟诗的男子闻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道:“此行你是我副手,你可以怀疑我的决策有问题,但你不能说我想出的诗有问题,懂吗?”
“表哥,我叫你表哥了还不行吗…”
那被唤作苏锦韵的女子扶着额头,颇为无奈的说道:“你说你在京都教坊司里有事没事的即兴吟诗一首骗骗那些姑娘也就算了。”
“咱们现在这出门在外,有任务在身的,你这有事没事赋一首油腻腻的诗,膈应的我们饭都吃不下,何必呢?”
“苏锦韵,你可别瞎说噢!!”
那被唤作表哥的男子面色一慌,色厉内荏的训斥道:“什么教坊司?我听不懂!亏你还是我表妹,红口白牙的尽会诬表哥清白!”
“行,那我回去问问大舅。”
苏锦韵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想知道,上次到底是谁喝醉了,和他老人家提议让京都三司应该再把教坊司加上凑个京都四司的。”
“……”
表哥闻言像是被揭开了伤疤似的,喉结上下滚动,脸都白了几分,哀求似的唤道:“表妹,慎言…慎言!”
他看了看窗外,又见几个下属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显有些八卦,也知道这话题要是再扯下去,自己定会晚节不保,于是紧忙点了几个人…
“你们几个跟我走!”
他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光天化日的,在我大乾境内,在我太岁司眼皮子底下,竟有人持凶器过市,意欲行凶,何其狂妄?”
说罢,一脸正色的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