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正前方,一辆纯黑里南稳稳当当停在阮梨别墅门口。
厉灏危头上包着白纱布,嘴里叼支细长香烟,眸色沉沉抱着双手斜倚在车旁。
身侧,是一大束包装精美嵌着一个奢华首饰盒的金红色玫瑰。
他应该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韩式黑衬衫,金色口袋巾,黑西裤,一副商界精英打扮。
衬衫袖子随意卷着,露出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和精壮有力的小臂,那双欣长有力的腿,和瘫坐轮椅二十年会造成肌肉萎缩什么的,丝毫沾不上边。
乍一眼看上去,倒有些放浪不羁感。
也难怪不走寻常路的阮星晚,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不过,了解后者真实本性的阮梨,内心早已划清界限。
道不同,不相为谋。
厉灏危愿意霍霍谁,就霍霍谁,别来烦她就行。
听见车子声响,对方眼皮微微一掀,目光从冷沉不耐到瞳孔皱缩瞪圆,半秒不到。
目光狠厉扫了一眼阮梨副驾,厉灏危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捻,把烟头直接掐灭扔到一旁,旋即抱起那束中间放着克拉钻戒的鲜花,大步流星朝她走了过来。
阮梨一秒把车窗摇了上去,但留了一小丝缝隙。
“小梨,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昨天是我冲动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厉灏危眸底都是深情和懊悔。
一个人,在厉家演苦情瘫子戏演了二十多年。
阮梨只觉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厉灏危,你现在阻碍我的通行权,属于违法犯罪。还请你把车从我家门口挪开,否则,我报警了。”
她不想和他废话,直接拿出手机,快速输了妖妖灵。
对方一听,面色急了:“小梨,你先听我解释!”
“我为何要听你解释,你给我发工资了?”阮梨说完,又道:“还有,我叫阮梨,不叫小梨。”
闻言,厉灏危垂在身侧的拳头暗暗捏了捏,眸底闪过一丝怨毒恨意。
他都放下面子如此低声下气了,对方竟然还这么不识好歹。
一个孤儿,有什么可豪横的!
等把她骗到了手,看他怎么狠狠碾压她。
无论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想到这,厉灏危深吸口气,温声软语道:
“阮梨,你毕竟是我未婚妻,我也怕你不小心误入了歧途。如果不是担心你,不是在乎你,我昨天也不会那么冲动。我都是为了你好!”
“……”某神明闻言,默默收回了即将使出的驱狗法术。
阮梨吸了口气,尽量克制着自己的不耐情绪,道:
“厉灏危,你可能记错了。订婚的,是阮家长女阮星晚,不是我。”
“我不管,订婚上,写的就是你的名字,你怎么能说不是就不是呢!”厉灏危直接开始耍赖。
望着他一副深情执着的模样,阮梨内心不由想笑。
他真有多喜欢自己吗?
并不是。
相对而言,他更喜欢金钱、权势,和把一切玩弄鼓掌之间的感觉。
现在突然来对自己这般表现,无外乎,多年的阴郁性格造就的掌控欲和征服欲犯了而已。
没想到,一个订婚协议,还成了他死缠烂打的借口了。
想到这,她道:
“订婚协议,并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率。厉大总裁,您身为法学金融学双硕士,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吧?!”
这话直戳厉灏危内心。
他脸色蓦地一沉,额头上的青筋悉数爆了起来,白色纱布上,隐隐沁出了红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