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夏如晴纳罕,仰着头看了看身后之人。
后者淡淡看她,说道:“不在这儿,那我该在哪儿呢?”
“这宫里,已经没我的容身之处。”
夏如晴默默地看她,眯着眼打量,“娘娘,您,您……没有疯?”
皇后听后,咯咯咯一笑,“想不到啊,公主居然会说这番话。”
她觑一眼夏如晴,“那你觉得我疯没疯呢?”
夏如晴皱眉,拿不准皇后的话意,她实在没心情琢磨,“我不知道。”
“这是哪儿?”她只关心自己现在的处境,赶紧问了句。
皇后蹲了下来,和夏如晴一样,盘腿坐在地上,她拂去耳畔垂下来的发丝,“这里是冷宫。”
她眼角余光看着夏如晴,唇角挂着一丝嘲讽,“估计公主从来没来过冷宫吧?”
话落,夏如晴挪眼,抬头重新打量一番。这次她越看,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是哪个冷宫,具体在什么位置?”
皇后下颌抵在膝盖上,面对夏如晴的询问,她并不想搭理。
“娘娘?”夏如晴只好唤她,“娘娘,您总能告诉我一声吧,难道不想出去吗?”
“出去做什么呢?”皇后忽然而道,她抱紧了自己的身子。
而今的皇后,没有着往日华贵的凤袍,只是素白色衣裳,头上的金衩凤簪也不见踪影,好似犯了错的妃子被打入冷宫那般。
夏如晴顿了顿,换个话题问道:“那您是怎么来这里的?”
皇后默了默,不过一会儿,她突然启唇道:“那天皇儿,用过膳便对本宫说他不舒服,要歇息,本宫当时本要为他唤来太医瞧瞧,可他不胜其烦,让本宫别多事,他只想寻个安静的地方静静。”
“他说,府上冷冷清清的,墨兰不在家,明玥也不在,只他一人,忒可怜,倒像孤家寡人般。”皇后絮絮叨叨说着,“他还说,过段时间,他要去德州找她们娘俩,好好同她们过过日子,还说自己已经废了,不能继续胡闹下去,他还要为明玥招婿。”
夏如晴静静听着,她看着皇后眼角的泪水一下一下落了下来。
“公主,为什么要让墨兰和明玥离开?”
“若是她们还在,我的皇儿就不会莫名其妙死了。”皇后怨恨地盯着夏如晴,“为什么要让她们走?”
夏如晴垂了垂眼,“娘娘,您不该怪我的,要知道,我并不欠您什么。”
“三皇妃和明玥,她们是自己想离开三弟的,与我没有很大的关系。”夏如晴眉目清冷,“我只是尽我之力相助而已。”
夏如晴淡淡地望着皇后,“至于三弟,抱歉,他出事之时,身边只有您,也只有您能帮他,我丝毫不知情,也不在宫里,休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数落我。”
夏如晴冷冷说道,“您只是父皇的后,却不是我的母后,您无权指责我。”
皇后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一瞬,她觉得这人无情无义,面目陌生。
不怪夏如晴这般说,她本就不亏欠任何人,三皇子的死又不是她造成的,当初在缘来酒楼,她出于道义救了三皇子一把,后面还早早引沈丘出来为他治伤,已经仁至义尽了。
“公主你——”皇后还欲说什么,夏如晴已没耐性继续听她啰嗦,“娘娘,与其您抱怨,不如想想该怎么出去,查找杀害三弟的凶手?”
她顿了顿,轻声道:“父皇已经不在了,您可知晓?”
“什么?”皇后惊叫了一声。
“不可能,不可能,陛下不是一直昏迷不醒么?怎么会?”皇后喃喃说道。
夏如晴微微挑眉,“那您又是怎么来冷宫的?孙德把您搞的进去?”
皇后脑子似是混混沌沌,没反应过来,半晌堪堪点头,“是的,孙德奉陛下口谕,说陛下得知皇儿在本宫宫殿出了事,治本宫照管失当之罪,要把本宫打进冷宫。”
夏如晴翻了白眼,有点无语。
“孙德说什么您就信什么啊?您一直没见到父皇吗?”夏如晴扶额。
“本宫和皇儿那天去见了,孙德不让进,说陛下要静养。”皇后垂下头。
“本宫以为,本宫这辈子就这样了。”
夏如晴嗯了一声,眼色颇深,这么说来崇明帝当时就不在世上了,可见是死了很久。
那孙德又是什么人?谁的人?莫非是他害死崇明帝?
夏如晴只觉剧情已然脱离失控,这不是她看的原著剧情,原著就是轻松小白看个乐呵,没有这般复杂诡异。
皇后怯怯看夏如晴一眼,“陛下他······陛下真的不在了吗?”
“是的。父皇早就走了。”
“那娘娘该告诉我了吧,这是哪儿的冷宫?在什么位置?”夏如晴说道。
皇后叹一声,“非我不说,实在是本宫也不知道。冷宫何其多,平时谁会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