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对着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却现他看我的眼光变得不一样了。他甚至愣了几秒钟,以至于我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忙整理一下衣服。
“对不起,我有点失礼了,你太像我一个朋友了”。
再后来,他请我帮忙其他展会设计的事,在得知他是海城服装的总裁后,他约过我几次,我都拒绝了。我不想和这种太有钱的人接触,不想惹人非议,也觉得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特意保持距离。我们留了联络方式,偶尔说几句话,算是点赞之交。
十一月的一个晚上,母亲昏倒送进了抢救室。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和凌雪已经在门外了。
抢救室外坐满了人,时不时有哭声传来。一道门的阻隔,却是生与死的距离。父亲来回踱着步子,心神不宁,却安慰我们说“你妈一定会没事的,一会儿就醒了……”凌雪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我也强忍着眼泪,母亲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的,我居然没有陪她。想到她不在醒来,心里就像针扎一般的疼。
我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我要理智,母亲已经在医院了,医生一定会救她的。
自我安慰着,却被一个推出来的十四岁男孩遗体,将坚强击得粉碎。男孩不过得了一次感冒,因为救治不及时,送来的时候是重度肺炎,不过四十八小时就没了生命迹象。
男孩儿的母亲几度昏死过去,父亲和姑姑泣不成声。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爷爷奶奶,拉着医护人员的手,下跪祈求着“大夫,您救救我孙子吧,他前两天还和我下象棋呢……”老人苍老的手颤抖着,就像秋日的枯叶摇摇欲坠。任谁看了那场景,都忍不住流泪。
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下一个出来会是谁,是生是死,全不由人而由天。凌天过来的时候,父亲已经蜷缩着身体,不在说话了,在角落里大口大口的抽着烟。我紧盯着手术室门口,等待着上帝的指示。
凌晨两点半,重症监护室里传来消息“谁是黄香香的家属”
“我是”我们几个一起拥向前。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要尽快手术,去窗口交一下费用吧”
谢过医生后,我们对着账单愁。
家里只有两万块钱的存款,凌天在上大学,自然没钱,凌雪也没怎么工作,没有存款。我不过存了两三万块钱,离三十五万的手术费相差甚远。
可我认识的圈里,没谁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也没谁能借给我。
在心中犹豫了好久,才向尚明朗开口。
“明朗我……我想求您件事”
“怎么啦”
“我妈住院了,需要一笔钱”
“多少”
“三十万,不用二十万就行”
“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取”
想想自己还能凑点,芳菲还有五万。
“尚明朗你敢拿钱试试”
“杨梅你能不能不闹,碧宵在外面等着呢”
“我就是不借”
“我都答应她了,她母亲住院了人命关天”
“她母亲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你是不是想和她旧情复”
“你不可理喻”
“总之你要是敢借她,我就和孩子一起跳楼”
隐隐约约的听见杨梅和尚明朗的争吵,只见尚明朗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对不起碧宵,公司这两天周转出了问题,钱都压里了,给我一点时间”谢过尚明朗,我再一次陷入绝境里。家里的房子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母亲又着急用钱。我实在没有办法,对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一个个的筛选,拨打。
“是韩姐吗,我是碧宵……我想求您个事情”
“什么事啊,还用求太客气了,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想借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