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皇甫泽的故事,在此暂时先告一段落了。但是,跌宕起伏的江湖历练仍未完待续,他究竟能否成功脱胎换骨,那就得看他究竟付出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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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一刻,同福客栈二楼,一身黑衣的步惊尘推开房门,前脚正欲踏出门槛,忽然听得背后传来了一人的声音。
“少主,您是要出去吗?”
听这粗犷中带些沙哑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压抑着尚未成熟的声带,而艰难出来的。
说话之人应该是名年龄不大的男子,而且是名罹患喉痹多年的男子。
步惊尘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对卧病在床的憔悴男子认真地回答道:“嗯,我此次前去赴一个人的约。”
那名男子勉强直起身子,追问道:“赴约?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约?”
“那应该,应该算是一个,一个有趣的约吧。”
说完,步惊尘对那男子微微一笑,踱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临行前,他关切地嘱咐道:“记得多喝点水,准时吃药,把身子养好。”
“是,少主。您慢走!”
男子微笑回应,那抹淡淡的笑容衬得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他躺在床上,用手帕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当他咳完后,慢慢挪开丝巾时才猛地现,那丝巾上竟沾留一滩血团。
“啊!”
这滩血团吓得他一下子将丝巾扔在地上,手脚哆哆嗦嗦起来。
继而,他又勾着羸弱的身躯,吃力地将它捡起,紧紧地攥在手里,生怕被人现。
这男子便是步惊尘娘亲庄师师所居住的窈窕庄内,忠实老仆高老三的独苗,名字唤作高全,步惊尘与庄师师都习惯叫他阿全。
高老三父子在窈窕庄素来尽忠职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几十年如一日。
庄师师与步惊尘对二人不薄,把他们当做亲人一样看待。
而不幸的是,年纪轻轻的高全在几年前意外患上喉痹,虽然经过治疗与多年调理,稍微有些好转。可是,这病根还是除不去,每天吃的药也是治标不治本。
老实善良的高全一直瞒着夫人与少主自己病情恶化的事,连高老三也没告诉,只独自承受着要命的痛苦,生怕他们为自己担心费神。
为了看病调养,庄师师给他休一年的假,提前预支了高额工钱以便他四处就医。
所谓无巧不成,高全前几日正好来到延津,按照大夫开的处方买了些药后,就在这同福客栈落脚,打算在此盘桓几日。
昨日,步惊尘恰驾马来到同福客栈找间房间对付一晚,可没想到所有房间都住满了客,没房间空出来。
就在他懊恼沮丧之时,恰巧就碰到了买药回来的高全,于是,两人遂将就着共挤一张床。
本来高全是打算让步惊尘睡床,自个随便找处宽敞地躺着,毕竟两人身份悬殊,门户有别。
可是,后来步惊尘仍坚持让有恶疾在身的高全卧床,否则他自个就睡走廊过道上,高全拗不过,只好乖乖妥协了。
虽然步惊尘住在这间下等房里,却丝毫没有嫌弃之意,反而睡得很舒坦、踏实。
毕竟,他自个小时候在锦源生活了十年,那时的条件也是不宽裕,他早已习惯简陋,对于环境好差也就不那么挑剔了。
言归正传,话说那步惊尘出了同福客栈后,遂跃身上马,飞快地往天机阁奔驰而去。
约莫花了半柱香的时辰,他快马加鞭地来到了天机阁门口。
“吁......”
步惊尘勒住马嚼子,翻身下鞍,不紧不慢地将马栓好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路上,他心中甚感奇怪,因为无论在阁门口还是到了阁中内部,都显得空荡荡的,既没有守卫站岗,也没有护院巡逻,连一个鬼影也瞧不见。
步惊尘暗忖道:“这位卓大小姐究竟要搞什么名堂?难不成在跟我玩空城计?”
他只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踏着谨慎的脚步,紧握着手里的灭佛剑,顺着石道往前方走去。
虽然表面上他看似毫无防备,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已悄悄准备就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信步游走着,很快,他就理所当然地迷路了。阁内四通八达,道路交错纵横,在他的眼前就有三条岔路,若没有人在前头带领,恐怕就算走上整整一天也走不到那碧水亭。
步惊尘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空,一轮庞大的红日,似一团灼灼炽热的火球,围着镀金边的狭长明亮的云带,看起来好像要把树枝点,并向花园里倾泻它那桔红耀眼的万丈光辉。
他再低头看了看脚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这时辰,该是快接近午时了,原来那卓小姐故意遣散开阁里的手下,就是要叫我找不到去碧水亭的路,让我不能及时赴约,这样倒就算作是我主动弃权了,哎呀,这丫头倒真是狡猾极了!”
步惊尘心下仔细琢磨,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掠起一起苦笑,不知是对卓思思聪明手段的赞赏,还是对她自作聪明的嘲讽。
他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叹道:“难不成我真的就要栽在那丫头的手里?不行!任务尚未如期完成,我不能就这么灰头土脸,一无所获地铩羽而归。不行,绝对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