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怀疑 (第3/3页)
如果这就是功夫,鸡天天这样啄米,不是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师叔看了看我,没有再说什么,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在手中捏了捏,然后装在我的包里,转过身去,再不动作。
我心想,在这里看来想学到我的大侠武功,是没有缘份了,不如早走。
拿定主意,就对着他的后背,磕了头,离开的山洞。
又回到寺里,找到最开始的老师傅,告诉他我要走了。
老师傅也没有说话,只是给我的包里塞满了干粮,说你和这里缘份己了,能教你的人不在这里,你走吧。
走就走,我给他又磕了头告辞。
离开山门一刹那,我心里一动,掰着指头一算日子,从进寺那天到离天,正好三个月。这时觉得这个老师傅有点门道,然而话己出口,年轻气盛,断不肯再回头的,还是要走。
一时不知去哪,寺里早把我的情况说给了公安,家里的派出所打来电报说我父母急找,我也就动了想家的心,踏上回家的火车。
在车上,吃的是老师傅给的干粮,也吃完最后一块干粮,也一脚踏进家门。
爹妈问我,在寺里都吃什么,我说就吃这样的干粮,伸手一掏,干粮都被我吃光,哪里还有?却掏出了师叔给的那块石头。
我爹惊奇地问,你在寺里吃这个,用手一拿。
谁知这一抓,原来看起来象整块的石头,一下就成了碎末末。
我把事情的原委说给我爹,我爹说孩子,人家是个高人,是你肉体凡胎,有眼不识金香玉啊,这下你死心了吧,既然对面不识真人,以后还是好好学个手艺,就安心守本分,做个俗人吧。
我也懊恼不己,看来果然不可强求,就听了爹妈的意见,学了照相的手艺,开了个照相馆,后来娶妻生子。
在生活中,虽然也一直自学些武术,但也只限于套路,用今天的话说,练的是舞术,而不是武术,就象现在的你一样。
直到我四十岁,孩子大了,有了点闲钱,才又起了学武之心,既然无脸再回少林,就奔了武当。
这次去后,虚心求教,哪怕对方只有十几岁,二十岁,象你一样大,只要功夫好,我都求教,慢慢学了太极拳、太极剑,虽然花拳绣腿,总算有模有样,能给人显摆显摆了。
这下起了骄傲之心,到处说自己多么厉害,到处找人切磋。
当然,这期间也遇到不少骗子,说自己是什么什么大师,什么什么高手,什么什么印证,什么什么传功,总之各种形色,教了你一点套路,就开始各种收费,而且说和我学,别的你都不要学,我这里就
是武术的最高,供养好我,你自然就功夫高。我还好,有些年轻女孩子,更是被骗财骗色。唉,当初我也花了不少冤枉钱,最后现除了钱越来越少,我的功夫却没有越来越高,就离开了他们,他们还
说我心不诚。
唐小弟,你以后如果见了这样的人,不要听他说什么,默默、私下观察他的行为,就能现端倪。
被骗得多了,怕了,想起了山洞里的师叔,就又开始访道。
有一天,访道在一个小观。
观里只有一个看观的居士,七八十岁,听力不好,总是打岔,我说我“四十多”,他就问我“石狮子多啊”?眼睛也不分明,点灯把火捻子总捅到一边。
就这样一个人,我又和他大吹,我功夫如何了得,还一会表演个下大叉,一会来个一字马,一会一个青龙出水,一会又一个懒扎衣,他只是笑着,用没牙的嘴说些我听不清的话。
到了晚上,要推碾子——小伙子,你知道碾子是什么吗?山里没有电,总之各种东西都很原生态,油灯、石磨、石碾,就是一种把米弄成面的工具,懂了?”
这三白散人真是健谈,一番话说了这许久,才想到还有个小朋友在身边。
唐云说道,“三白老哥,我老家是农村的,小时候见过石碾子……一个大石柱,圆滚滚的,在一个大石头上绕着一个中心的柱子转!”
“真的吗,那你就好理解了,那个老居士推着石碾子碾米,我说我年轻,我来吧,他用跑风的嘴说“喉啊”,这两个字我倒是听得真。
于是我就接过手来,开始几圈还可以,越推越觉得那碾子重,不过几十圈,就累得汗都下来,要坐下来喘气。
我当时大为惊奇不解,好歹我也是习武之人,体力竟如此不堪?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个铁石做的碾子,而且有些扁,格外沉重!
那老居士接过手去,七八十岁耳聋眼花的人,推着铁石大碾子竟象跑马灯一样旋转,一口气就把整袋子的米都碾完。
我当时心下叹服,因为当年错过两位高人,心下警觉,当时跪下,说你一定是个高人,我要和您学功夫。
老居士说我老了,如果你能在这观里住三年,再说。
我当时同意,就和妻子孩子通了消息,他们也阻拦不住,我就在观里住了下来。
老居士越来越老,第三年秋天,有一天月圆之时,他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对我说,你来这里三年了,今天以后,就不用住在这里了。
我问他,我是来这里三年了,可是您什么也没有教我啊?
老居士用干瘪的嘴,哈哈笑着,说了几句话,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唐云看着三白散人,“老居士说了什么,您住了三年才有幸聆听,我想我是没有这个福分的,一定是惊天动地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