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凑合一下,晚上我做给你吃。”时语说着话,边态度自然的把自己碗里的番茄和蛋往肖宁碗里拨。
肖宁吃了一惊,赶紧表示吃不了这么多,时语才作罢。
卞灵捷喜滋滋的搓手:“老大,晚上你做饭?”
“哦,”时语刚刚想起来似的,对卞灵捷说,“你把家务表的排班改一下,以后你和严和的三餐自己搞定,我只负责阿宁的。”
卞灵捷呆呆的问:“老大你的意思是,以后肖哥的饭你做,你还是吃我们做的?”
“嗯。”时语回答。
“我……日……”卞灵捷瞠目结舌,甚至找不到词汇控诉重色轻友奴役小弟,态度还如此光明正大的老大,憋了半天,挪到严和身边,“老鼠,你说说老大,这太过分了!横竖都要做饭,每顿多舀一勺米,大家一起吃不觉得更香甜吗?!”
“不觉得,”严和一手夹着钢笔,正低头奋笔疾,眼皮都没抬一下,表过意见后,问,“碗洗好了?”
卞灵捷哭着回到厨房,搬出洗碗机。
摘下家务表开始重新排班,卞灵捷不甘心的皱着脸,控诉的视线在时语和肖宁身上扫来扫去,不过落在肖宁身上时,明显哀怨多一些。
忽然,他眼睛一亮,抱着家务表跑过来。
“肖哥肖哥,”卞灵捷脸上充满希冀,“会做饭吧,会吧会吧,一看您就是十项全能万中无一的居家好男人,做饭这种小事,就算不会也可以学嘛。再说现在都末日了,能吃就行,也不要求什么大师级的水准,您看……”
时语咬断面条,也转头看着他。
“会是会,不过……”在卞灵捷骤然闪亮的眼神中,肖宁轻咳一声忍住笑,抬头回视时语,“这样吧,我和小语互相照应,小卞你和老严一起解决。”
希望瞬间破灭,不过免除了吃白食的老大(时语:???)那一份也算阶段性胜利,卞灵捷哭唧唧的改排班,痛斥老大的无情无义,对肖宁嚎:“肖哥你真的不用这么体贴,老大他压根没味觉,你外头随便割把草洗洗干净过一遍开水他就吃得很开心了……”
感受到诡异的寂静,卞灵捷的叨比叨慢慢的低下去,抬头看看肖宁的脸色,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呃,肖哥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肖宁想。
这人昨晚还亲自下厨给他煎了牛排煮了汤,手艺不比大饭馆主厨差,给他十个脑洞,也想不到时语本人居然没有味觉啊。
时语低着头吃面,停了停筷子,说:“滚。”
卞灵捷抱着家务表,圆润的滚蛋了。
肖宁看着时语,时语指指他还剩大半碗的面,说:“再不吃就凉了。”
肖宁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番茄,轻声喊:“时语。”
时语偏过头,肖宁把番茄送过去,对方愣了一愣,乖巧的咬住,嚼嚼咽下去。
肖宁搁下筷子,两只手一左一右,伸过去捏住时语的脸颊。
“混账玩意儿,”他说,“什么酒店冰淇淋好吃,露馅了吧傻逼,你T就是拐爸爸去开房的!”
时语眨巴着眼睛,安静乖巧的给掐,肖宁一松手,他就凑了过来,在肖宁唇上啄了啄。
舔了舔唇,他笑着说:“甜的。”
“把持住!把持……”棉花糖加油加到一半,泄了气,“算了你个辣鸡,把持个鬼。”
没有理会系统,肖宁站起来,跨坐到时语腿上,双臂环住对方颈项,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的靠近对方,亲昵着,交换深深浅浅的亲吻。
好在两人的下限还没掉到能在开放式的餐厅直接来一,腻歪了好一阵,终于想起了吃饭。
两碗在冷宫里凉透了的面感恩戴德的被吃光,卞灵捷嗷嗷大喊着狗眼已瞎,不知上哪转了一圈回来脑袋上已经多了一副电焊用护目镜,把餐厅收拾干净。
肖宁跟着时语坐在客厅的沙上,没一会儿卞灵捷忙完,也加入进来。
时语最先开口,问:“变异者出现的原因有头绪了吗?”
严和瞪着通红的双眼,表情呆滞的往嘴里连塞几片咖啡味的提神嚼片,精神稍微振奋了一些,这才回答:“样本不足,现阶段无法得出实际结论。不过基本排除突进化、未知辐射和生化实验研究成果外流。”
将一头鸟窝抓得更乱,随着叙述,严和脸上浮现出对未知的狂热:“变异者和传统概念中的丧尸并不完全相同,变异后人的度被大幅度强化,其次是视力和嗅觉,听力稍弱,最重要的是异化本身不具备传染性这一特点!”
“如果将异化看作是一种新型疾病,从古到今所有曾大规模爆,一度威胁全人类的疾病,无一不具备极易传染这一先决条件。”
沉浸在推论的阐述中,严和的语逐渐加快,不过依然清晰而有条有理。
“一种不会被二次传染的疾病,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突然大规模爆,最初的传染源是什么,又是怎样出现的,被感染者具有怎样的共同特性……”
严和越说越激动,浑身颤,双手狠命揉搓着头,恨不得立刻冲回实验室,马上展开研究。
时语打了个响指,一小块冰压住严和的脑袋,对方微微一愣。
卞灵捷抱着靠垫哈哈大笑,时语指出:“跑题了。”
“……抱歉,我太激动了。”严和道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毛巾,包住冰块敷在额头上给大脑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