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泽枕着包袱,翁玉针枕着药箱,两人在北孤山脚下安然度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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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蒙蒙亮,晨光熹微,树影婆娑。
突然听得几声嘹亮的“唧唧”鸟叫,皇甫泽被惊醒起了身,翁玉针还在一旁酣睡。
仔细辨别过这柔耳的声音之后,他猛地一拍大腿,心中大喜,暗想道:“这岂不就是鸳鸯的叫声么?难不成它们飞下山来觅食了?”
他不好意思惊动睡梦中的翁玉针,遂只好孤身一人随着这叫声快步寻去。
没走多久,皇甫泽跟随着声音的指引,来到一处水声淙淙的山涧小溪。
眼前的一幕让他赏心悦目,羡慕不已。
但见眼前几对鸳鸯,在水面上尽情戏耍,甚是悠然自得。
它们时而跃入水中,引颈击水,追逐嘻戏;时而又爬上岸来,抖落身上的水珠,用桔红色的嘴精心地梳理着华丽的羽毛;时而有雄鸳鸯衔着几根水草给雌鸳鸯喂食,雌鸳鸯依偎在雄鸳鸯的怀里,倒像极了人间的暧昧情侣。
正谓是:翠鬣红毛舞夕晖,水禽情似此禽稀。暂分烟岛犹回,只渡寒塘亦并飞。映雾尽迷珠殿瓦,逐梭齐上玉人机。此生交颈梦难成,愧煞人间伉俪情。唤作鸳鸯单不得,时时顾影怕呼名。
皇甫泽正看得痴了时,有几对鸳鸯突然拍打着翅膀往山上飞去。
鸳鸯天性机警,见有人出现,自是受惊飞离。
皇甫泽暗想:鸳鸯是集群生活,我若跟随它们上山,定能找到那最高枝头上的鸳鸯。
于是,他笑了笑,一路尾随着追赶那几只鸳鸯。
刚巧经过昨夜睡觉的地方,翁玉针已经醒了,正四处寻他。
见皇甫泽步履匆忙地跑来,翁玉针疑惑地问道:“皇甫少主,我一醒来见你失了踪影,还以为你先上山去了呢。不知,你刚到何处?为何这般匆忙?”
皇甫泽仓促地拱手道:“翁神医,你有所不知,我在山涧河流那现了几对鸳鸯。它们刚刚受了惊往山上飞去了,这不,我便追去看看。”
翁玉针道:“哦,原来是这样,不如,我们一同上山。”
“好。”
他点了点头,然后,与翁玉针一起去追鸳鸯了。
可是,鸳鸯飞行本领极强,度极快,眼看二人就要追不上了。
翁玉针见状,又提议道:“皇甫少主,你武功好,不如你先用轻功去追吧。”
皇甫泽点了点头,拱手道:“只能这样了,翁神医,那晚辈就先走一步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翁玉针催道:“好。你快去追吧,不用管我。”
于是,皇甫泽便展开身法,催动内力,如飞檐走壁般踩着两旁的树去追鸳鸯去了。
没一会儿,皇甫泽闯进了鸳鸯的聚集地,他双脚刚一落地,便惊起满林的鸳鸯。
原本黑压压的一片鸳鸯群如临大敌,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
他正沮丧之时,突然惊奇地现在自己头顶上的高枝上,一对鸳鸯正安静地栖息着。
他大喜道:“莫非它们便是我要找的那对鸳鸯?”
翁玉针恰巧气喘吁吁地爬上山,欢欣鼓舞地笑道:“我看正是!”
“翁神医,您来了。”
皇甫泽见翁玉针赶来,忙上前去搀扶。
“这对鸳鸯不惊不畏,依旧这般泰然自若、安之若素,倒真是让人称奇啊。”
翁玉针看那枝上的鸳鸯不动声色的样子,一时忍不住啧啧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