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了半个时辰后,皇甫泽惊奇地现臼钵中的鸡血石粉末与鸳鸯泪,竟和成了一团稀泥状的黏糊药丸。
皇甫泽见状,顿时心生诧异,震惊不已。
接着,翁玉针用纱巾包裹住那株七情六欲断肠草,然后将其小心翼翼地搁置于早已备好的热砂锅里。
他对凑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的皇甫泽解释道:“现在,我要开始炮制,使这株药草爆干脱毒,以便安全服用。”
皇甫泽点点头,似懂非懂,只见翁玉针将早先从小二那讨来的火燧筒点,放在砂锅底下加热。
此法唤作炮制,又称为烘焙,耗费约一个时辰后,烘焙结束,火燧筒也几乎熄灭了,七情六欲断肠草脱毒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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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机城百草居,郭瓷生命中最后一个晚上,最后一个时辰,她奄奄一息,脸色愈来愈差,虚弱地快不成人形了。
高兴候在床前,痛哭流涕,如坐针毡。
最后一个时辰了,可是皇甫泽还没有送药来。
百草老人来回踱步,手握拳捶着掌心,心急如焚。
他焦急地自言自语道:“皇甫少主还没回来,这可如何是好?这位姑娘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气绝身亡了,怎么办?怎么办?皇甫泽少主,你可一定要快点赶来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了,皇甫泽依旧没有出现,瓷仅有一刻钟的寿命了,百草老人和高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皇甫泽和翁玉针携带磨好的药,急如星火般冲了进来。
百草老人见救星皇甫泽赶到,松了口气,忙激动地迎上去道:“太好了!皇甫少侠,你终于赶来了!”
皇甫泽一脸愧疚地说道:“不好意思,百草前辈,是晚辈来迟了。”
高兴见他来了,比百草老人还更激动,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紧张道:“少...少...少主,高兴可把你给盼来了。瓷,瓷她...她快不行了!”
“什么!瓷她...百草前辈,这里便是我采集来的七情六欲断肠草和血石鸳鸯泪。您尽快拿去救治她罢。”
皇甫泽震惊之余,忙不迭地从翁玉针手中接来药罐,以及那株已经高温烘烤过的七情六欲断肠草。
百草老人接过药罐和断肠草,恰瞥了一眼翁玉针,心生疑惑,便问道:“这位是?”
翁玉针忙恭敬地拱手回道:“卑侄翁玉针见过师叔。”
百草老人怔了怔,又问道:“师叔?你唤我一声师叔,莫非你是?是那叶老怪的关门弟子?”
“正是晚辈。初次与师叔见面,失礼之处还望师叔海涵。”
翁玉针手依旧拱着,丝毫不敢失了礼数。
“原来真是贤侄。”
百草老人话虽说的亲切客气,眼睛却没再停留在他身上片刻了,翁玉针也显得有些尴尬,局促不安。
百草老人拿着药罐和断肠草,快步地走到瓷的床前,皇甫泽与高兴紧随其后。
皇甫泽见躺在床上的瓷病骨支离、形容憔悴,甚是心疼与害怕。
他向百草老人跪地哀求道:“百草前辈,请你一定要治好她,求您了!”
百草老人扶起他,胸有成竹地说道:“皇甫少侠,别担心,现在既然已采得救命神药,这姑娘的病,小老儿我十拿九稳,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皇甫泽大喜,感激道:“有前辈这番话,晚辈就安心了。我代瓷在此谢过您。”
高兴也叩谢道:“前辈,您若治好瓷,小的愿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您。”
百草老人苦笑道:“你们二位真是言重了,莫要再谢来谢去的了。皇甫少侠,快将这姑娘扶起来,我给她喂药。”
皇甫泽忙小心地扶起瓷的头,自己则陪着侧坐在床沿边上。
百草老人从药罐里取出来一粒药丸,双指轻捏着这粒药丸吩咐皇甫泽道:“你且帮她张开嘴,我好给她喂药。”
皇甫泽应道:“好。”
可是,就算他想尽一切办法也还是没能将瓷紧闭的嘴张开,百草老人也是束手无策。
这下可急坏了他们,瓷一直昏迷,根本没有丝毫意识去主动张嘴,若是如此,这药就不能喂下去,她也就要永远沉睡了。
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泽想了想,急中生智,他对百草老人说道:“前辈,这颗药丸就让我来喂吧。”
说完,百草老人将手中的药丸递给了皇甫泽,他和其他二人一样好奇皇甫泽到底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皇甫泽接过药丸,竟一口衔在自己舌尖,然后将他的脸贴近瓷的脸,只见他的嘴对着瓷干裂破皮的嘴唇。
他的舌尖微微蠕动着,轻轻地将那粒药丸送进了她的嘴里。
他的唇紧紧地贴着她的唇,他只感觉麻酥酥、痒酥酥的,舒畅愉悦。
原来,初吻的感觉是这样的,皇甫泽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奇妙的体验,他的心此刻竟不听话地乱跳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