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事呢,她只是喜欢……
她等这句“接新人”,等了太久太久,太长太长的时间。
己经不止是十一年……
许鬼似乎也听到了轿中人的哭泣。
他迅挽弓在手,又连弹数次弓弦。
“施老鬼,十一年了,我十一年没有用弓箭,但是十一年后,我一样自信,可以一箭射断那鹿角,你当年能胜,只是我不如你心机多端罢了!”
他从贼丁的箭袋中抽出一只长箭,左右细看,又正了正尾羽。
拔了片草叶,顺手扬出。
草叶飞舞了几下,落在几步开外。
坡上有风,却不是很大。
“施老鬼,当年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的风!”
施岗在枷中点头,“正是!”
说着话,许鬼搭箭弓弦,拉开强弓。
“吱——吱——吱——”
箭头闪着光芒,遥遥指向小轿帘上的鹿角。
大黑马久经训练,立得向铁铸一般。
人马不动如山,弓箭一丝不颤。
这种气势,己然绝非普通的箭手。
就在众人翘期待一箭飞出之时。
许鬼放下了弓。
“许鬼,你就是个懦夫,这支箭太过沉重,稍不如意,你就会再输一次,不仅输了你前半生赌将军的虚名,也输了你后半世这江湖上的薄名,输了这一箭,你这一辈子都输得干干净净!你不敢射这一箭!”
李将军在坡下嘲笑。
“李老狗,我非惧射,而是不敢射!”
众人闻言,轰然大笑。
连坡上的水贼都笑了。
唐云说,“许鬼,惧射,和不敢射,有什么分别!”
许鬼却不恼怒,分解道,“那鹿角挂于帘上,我若一箭射出,射断鹿角容易,若箭力过猛,会射穿帘布,伤到里面的盼盼,所以并非惧射,而是不敢射!”
众人闻言,齐齐恍然。
诚如是言。
一箭射出,透帘而入,盼盼凶多吉少。
李将军在坡下哈哈大笑,“这是盼盼的意思,盼盼立言,贱奴失落将军,十有一年,蒙将军不弃,仍念旧情。然贱奴数度蒙尘,实在无脸再见将军,故设此局!若将军不射,则将军当年己输奴家,今天将军又输奴家,奴家无再生之理,回堡之后,将军复想盼盼之时,当去祭奠——铃音堡下三尺黄土。若将军一箭之下,盼盼殒命,说明前缘己尽,天不容情。若一射之威,盼盼无伤分毫,是天意成全贱身之志,盼盼仍持旧誓,以侍将军。”
官兵贼匪,坡上坡下,一众所有,闻听此言,暗暗皆道,此盼盼者,果真天下一奇女子!
若一箭得中而不伤。
如此,可保李将军之威名。如此,可灭当年许鬼之羞耻。如此,可正盼盼自身之节名。
以身命相搏苦悲的命运,此女绝非常人。
难怪施岗都身心催折,许鬼对她十一年不忘,李将军也拜裙成痴。
非以容貌绝天下,而以微躯慑世俗。
唐云听了这番话,手心额头全是汗,看起来他比许鬼都紧张。
如有闪失,盼盼也会绝命箭下。如果不射,盼盼也自不生还。
如何是好?
唐去在唐氏百科中紧急搜索着破解之法。
唐氏大脑小脑全开动。
如何是好?
施岗也紧张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