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太不可思议了!瓷她还这么年轻,就要经受这种折磨,真让人心疼。”
卓思思嘴巴大张着,连连摇头叹惋,对瓷的变故深表同情。
她为瓷担心,迫不及待地询问道:“那她将来会一直这样吗?可有想过什么法子?”
高兴看了看正捣鼓着桌上茶壶的瓷,心灰意冷道:“哎,现在就连百草前辈也是半筹不纳,一筹莫展,就算焦头烂额,也丝毫拿不出半点主意来,我们也只能干着急,只祈祷她一生平安。”
卓思思道:“好人会一生平安的,瓷有你照顾,我想总有一天,她会完全好起来的。”
“嗯,希望如此吧。说了这么久,还没请你进来喝杯茶,真是失礼。大小姐,请。”
说完,高兴便请卓思思入了座,自己沏好一壶好茶,小心地倒满一杯双手端在她面前。
卓思思接过那杯热茶,微笑道:“高兴,你太客气了,我又不是外人,这样倒显得生分。”
她矜持地抿了几口茶,赞道:“嗯,好茶,高兴,你沏茶的功夫还真是了得啊。”
高兴拱手道:“大小姐过奖了,在下其实不懂茶道,不过是茶叶是上等的乌龙茶,泡起来才这么好喝罢了。”
“哦,对了,怎么从进门到现在,都不见泽哥哥呢?不知他去哪里了?”
卓思思见皇甫泽不在百草居,便放下茶杯询问。
高兴道:“回小姐,我家少主就在你来此之前,已经驾马回光明教了。现在这时候,估计快到东丘了。”
卓思思道:“哦,原来是这样。最近常听我爹说起混沌教屡犯东丘,也不知姑姑和姑父是否安康。”
“混沌教不过是只纸老虎,我相信,以我们光明教的能力,将这只纸老虎赶出中原绰绰有余。我对教主和少主有信心,只望尽快铲除祸根,免得它日后四处作乱,惹是生非。”
高兴言语间对光明教充满了信心,他断定白曜和白墨临会凯旋归来的。听了他这么说,卓思思点了点头,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也算放下了。
皇甫泽归心似箭,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到了东丘城外。
他飞身下马,牵着踩燕按辔徐行,缓缓进城。可是,他的左眼皮一直在跳个不停,心头总涌起一阵阵不详的预感。他诧异的现,整座东丘城竟空荡荡的,冷冷清清。曾经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大街上,现在竟看不到一个人影。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路的两边只留着几个来不及收拾的摊位,与皇甫泽一起走动的只有随风舞蹈的滚滚灰尘。
就在他满腹狐疑之时,突然从他的正前方涌入一群携家带眷,席卷仓皇逃难的灾民。
只见他们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抱着受了惊吓的小孩,奔走呼号,举家往城外狂奔而去。
他大吃一惊,心里突然忐忑不安,拦住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拱手问道:“大叔,城里究竟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何要逃难?”
那中年男子火急火燎地回道:“这位少侠,你有所不知,今日魔教倾巢而出,大举进犯光明教。如今光明教背水顽战,我们不逃,难不成要待在这送死?我劝你还是尽快逃离此地吧。”
说完,那中年男子便继续往城门口跑去,不敢滞留片刻。
“什么!”
皇甫泽听了,如五雷轰顶,大惊失色。
“爹,娘,你们要等着泽儿,泽儿这就过来与你们共同抗敌。”
说罢,皇甫泽忙飞身上马,“驾”的一声向光明教风驰电骋地驶去。
大概半柱香时间后,踩燕突然嘶吼一声,前蹄腾空而跃,将措手不及的皇甫泽摔落马下。捂着惨痛的胸口,他艰难地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光明教,他震惊地楞在原地。
只见眼前的光明教已被夷为平地,支离破碎,成为一片废墟。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废墟中到处可见残垣断壁,沙石瓦砾,血肉横飞。满目疮痍,凄凉至极,实在触目惊心。
在波斯涅槃重生的混沌教,早已脱胎换骨,它如同洪水猛兽般将光明教残忍歼灭。
皇甫泽此刻似撕心裂肺般,肝肠寸断,他嚎啕大哭起来,且爬且跪。
他悲痛地呐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爹,娘,你们在哪里?泽儿该死,泽儿来迟了。”
他冲进废墟里,到处扒找着满地的横尸。只见高鑫、郭靖安、谭启秋三大护法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始终无法瞑目。
他爬到三人尸体前痛哭道:“郭叔叔,高叔叔,谭叔叔,你们快醒醒啊!不要吓唬泽儿了!”
情绪稍微安定后,皇甫泽抬出他们冰冷的尸体,帮他们一一合上眼睛。
他对着他们的遗体,鞠了一躬,声泪俱下道:“三位叔叔,一路走好。”
然后,他再冲进废墟里,去疯狂地寻找爹娘。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没找到皇甫懿德和卓君凝。
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也不知这消息对于皇甫泽来说是好是坏,至少说明他们有可能还活着。
皇甫泽万念俱灰,瘫软地跪在地上哀哀欲绝,他的拳头拼命地捶着地面,嘴里只自欺欺人地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对,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飞来两人,一男一女,他们得意洋洋地走近皇甫泽,嘴角的笑很邪,很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