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泽微微一笑,向站在一旁面色紧张的展风说道:“展兄,可否借你的剑一用。”
展风迟疑片刻,担心地问道:“皇甫少主,你真要和宁儿比剑吗?要是你们两人任何一个受了伤,那可如何是好?”
皇甫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慰道:“展兄,你莫要担心,我自有分寸,绝对不会伤聂大小姐一分一毫。当然,我也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到我的。”
说完,皇甫泽一脸轻松地看向聂宁,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
聂宁见皇甫泽对自己一阵笑,自然以为他在嘲讽自己,心里愈加不愉快。
她手里的剑充满怒意,暗下决心要使尽浑身解数,必让他当场出尽洋相。
展风见状,虽有所顾虑,但又不好当场拒绝皇甫泽,只好将手中的剑递给他,并且嘱咐道:“皇甫少主,还请你手下留情,莫要伤了宁儿。”
皇甫泽微笑应道:“嗯,展兄,你放心。我只不过是教她练剑而已,不会轻易伤她的。”
说完,他接过剑,倚于右手侧,不慌不忙地向聂宁拱拳朗声道:“聂大小姐,在下不才,近日习得一套奇妙剑法,雅名唤作剑指拈花。特意向大小姐讨教,还望你莫要客气。”
聂宁不耐烦地挖苦道:“什么破拈花剑法,真啰嗦,你别唬我,快快出招罢。”
皇甫泽笑道:“聂大小姐,那,在下就献丑了。”
说完,他横剑于胸前,闭上眼睛将整套拈花剑法快温习了一遍。
不一会儿,他便缓缓睁开眼睛,似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嘴角仍挂着笑。
只见他两手持剑,微微扬了一圈,剑柄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些桃花花瓣。
经风一吹,花瓣翩翩起舞,竟像雨点般坠落,白墨临这才正式出招。
他快抽出剑,向聂宁下盘迎面攻去,表面虽是攻击,手里的力度却收了两成,并未有丝毫伤她之意。
聂宁忙不迭地抬剑回挡,随即依次使几招“蜻蜓点水”、“顺水推舟”、“童子拜佛”攻向皇甫泽。
她急着化被动为主动,易后境为前境,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制人。
聂宁能悟到此法,想来也并不是识浅见薄,在剑术上倒还是有一番悟性的。
两人的剑像两条白蛇在缠斗,在花瓣雨背景下,倒添了几分唯美,竟没有江湖斗剑时那种压抑气氛。
展风在一旁观看,紧张之余对皇甫泽的拈花剑法甚是惊奇,叹为观止。
皇甫泽心里暗想:聂宁不愧是盟主的女儿,剑耍的还算有模有样。是我低估她了,看来,我得认真起来了。
他脸上虽只笑着,步法却开始悄悄变换,剑也提了几成。
他将拈花剑法后三式不紧不慢地使了出来,分别是第六式“指尖栖花”、第七式“绕指旋花”和第八式“虚指探花”。
聂宁虽顽强地迎着皇甫泽快剑下连环使出的怪招,心里却震惊不已,渐渐招架不住,有些脱力导致落于下风了。
皇甫泽使这几招轻松自然,她竟看得眼花缭乱,不知所措,只仓促地脚尖点地,慌忙急退。
拈花剑法最后一招“虚指探花”看似绵柔却极具杀伤力,皇甫泽仅使三成力,却已逼得聂宁无路可退。
裘宁心下慌张,无意间暴露了太多破绽。
只见桃花瓣整齐地洒落在皇甫泽的剑身上,他右手食、中两指还夹着几片花瓣,他的剑气竟驾驭了飘落不定的花瓣。
这便是拈花剑法最精妙之处,既在于形,又在于意。形衬于意,意隐于形,形意结合,无懈可击。
只见他的剑轻轻一点,只听“当”的一声,聂宁手中的剑竟被弹飞,不偏不倚正插在一旁的桃花树上。
聂宁吓得瘫坐于地,汗如雨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
皇甫泽立马收住了剑,俯身问道:“嗯?聂大小姐,怎么样?你没事吧?”
展风见聂宁败了,忙着急地跑过来,弯腰伸出手想要扶起她,嘴里担心地问道:“宁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扶你起来罢。”
聂宁回过神,也不理会展风的手,只快地径自站了起来,不服气地对皇甫泽说道:“哼,我好着呢,臭小子,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今天算你走运,侥幸赢了我,但是你等着瞧,我一定有办法破了你的什么破拈花剑法的。”
皇甫泽见她没什么大碍,还有力气出口骂他,便微笑道:“在下随时愿意奉陪,若大小姐真能破我拈花剑法,在下无法可说。”
聂宁将深深地插在树上的剑卖力地拔了出来,她与皇甫泽斗剑之后半边身子直麻,耳朵里嗡嗡作响,似百蝇齐鸣。
现在这般用力拔剑,她自是把牙齿咬得格格叫,疼痛难耐。但是她是个要强的人,表面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将剑忿忿地收于鞘中,高昂着头,认真地对皇甫泽嗔道:“喂,臭小子!你叫皇甫泽是吧?好,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破了你的剑法的,到时候,我要教你为今天的鲁莽付出代价。哼!”
说完,她提着剑,气嘟嘟地跑出了萍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