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舅妈的意思是准备挂电话了,我赶紧喊了一声舅妈,她疑惑的问:“怎么了?”

在舅伯家住的两天,舅妈生怕我们吃不好,睡不好,不好玩,啥事都尽力做到最好,而第一次见表姐,她见到我干啃泡面,心疼的都哭了,面对善良的一家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把表姐的情况说出来,结巴了半天才吱吱呜呜的撒谎说:“表姐好像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你们在哪?”

舅妈一听表姐出事,着急的追问了起来。我拉着表姐的胳膊往菜场口走着,纠结的说:“我也说不好,我刚在菜场收垃圾的地方碰到表姐,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喊了她一声,她就反复念叨起了表弟这两个字……”

舅妈先是不信,接着焦急的问我们在哪?

我说免得走岔,让她在那边等着,拉着表姐快步往那边赶了过去。

而汪静听到表弟这个词,又木讷的反复念叨了起来。

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少对表姐露出异样的目光,还有不少人说:“长得多灵性的姑娘,可惜是个傻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痴傻的汪静面对异样的眼光和议论,没有一丝反应,我感受着这些目光,无比愧疚的咬着牙,把牙齿咬的咔擦直响。

对表姐露出异样眼光的人,误会我是针对他们,都眼神闪躲的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小静,你别吓妈啊!”

走到批部附近,舅妈站在电动车边,左顾右盼的寻找着我们的身影,当她看到我们,着急的迎了过来。

舅妈叫了表姐好几声,表姐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急得舅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伸手要探表姐的额头,表姐抓着我的胳膊就躲到了我身后,依旧嘀咕着:“表弟……表弟……”

之后,我打电话给本家伯伯,说遇到了我表姐,有一点事儿要处理,让他不用等我了。又打电话给妈妈说表姐出事了,让她把车开过来。

我打电话的时候,舅妈也通知了舅伯,过了十几分钟,舅伯骑着摩托车红红火火的赶了过来,不多时,妈妈也来了。

他们商量了一阵,妈妈开车载着我、表姐、舅妈、小柔,舅伯骑着摩托车,一起赶向了县医院。

来到医院,木讷的表姐只认我,不管谁靠近她,她不是闪躲就是袭击人。

我哄着她里里外外做了好多项检查,然而,表姐表面上根本没有一丝伤痕,医生看到她痴呆的样子,根本不相信她在早上还是一个正常人。

做检查的时候,不少医生好心委婉的提醒我们,不用浪费钱做一些不必要的检查了,看神经科和精神科就可以了。

做完各项检查,在病房留院等各种检查结果的途中,表姐安静的坐靠在病床上,大家拿着舅伯买来的盒饭,没有一个人有胃口,都看着傻的表姐一起着呆。

舅妈只要一看表姐就控制不住抹泪,妈妈反复的用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宽慰着舅妈,小柔也担心的不时喊一声舅妈。

我和舅伯两个大男人无声的坐着,我一直低着头,满心都是愧疚,突然,舅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激动的站了起来,她浑身抖的看着舅伯说:“你还记得小时候给小静写流年的先生说的话吗?”

“啥?”

舅伯想了想,疑惑的摇了摇头,舅妈语极快的说:“写流年的先生说小静长大了,如果遇到真命天子会有一劫。我一直惦记着这事,所以一直唠叨着让她好好念,不要谈恋爱。她突然变成这样,会不会是恋爱了?”

妈妈和小柔好奇的望着舅妈,我感觉古怪的瞪大了眼珠子,舅伯迟疑了半天说:“那就是一个神棍。”

然而,舅妈看着木讷的表姐,反复的说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语气越说越肯定,妈妈好奇的问:“嫂子,你想到了什么?”

“我跟你讲,据说,那位先生给隔壁村五个孩子写流年,等到了交流年的日子,先生把其中四个孩子的流年都送到了各自的家里,但还有一户人家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写好的流年,那家大人就去找那位先生要了,开始先生支支吾吾的不肯给,最后绕不过孩子家长,这才把流年给那家人。等到那孩子五岁,那孩子就病死了,后来孩子妈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收出了那本流年。”

舅妈顿了顿,表情变换的说:“流年一般都是写孩子一到十八岁生的大事,趋吉避凶。孩子妈见流年写到了孩子十八岁,大骂写流年的先生是个骗子,愤怒的把流年撕了个稀碎,没想到纸业里掉出了一张红色纸条,写着,早夭,何以成?后来大家都传,先生早算到她家孩子会病死,之所以到时间不给,是人都没了根本没法排写流年,但人家又不好直说,只能一直拖着不给。”

“那位给表姐写流年的先生还在吗?”

我好奇的听完,着急的站了起来,舅伯说:“死了好几年了。”

“你赶紧回去翻翻,看小静流年里有没有写些别的什么?”舅妈像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催促着舅伯回去。

舅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赶回去,在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打来电话说:“最后一页纸缝里写了两个字,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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