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邪见又有一人闯入,杀心再起,还在滴着鲜血的月神刀再次被她提起。
她慢慢地走向怵的郭瓷,紧盯着庞淑言,那种眼神,好似接下来就要将她生吞活剥。
郭瓷脑里一片空白,慌张无措地后退着,直到自己哆嗦的手触碰到冰凉的墙壁,然后,她大叫一声,拔腿转身从吊石梯逃跑。
宫无邪冷哼一声,幽幽道:“哼,臭丫头,想跑?没那么容易!”
郭瓷只顾着赶紧逃命,没注意脚下,哪知竟一不小心踩了空,突然重心不稳,她那羸弱的身子便从石梯上翻滚坠地。
只见她的头正结实地撞在地面,渗出来的血浸透了丝,以不可思议的度极快地蔓延。
她微微呻吟一声后,但觉天旋地转,便昏死过去,失去了知觉,身体也不再动弹。
宫无邪盈盈地从石梯一跃而下,见郭瓷已不省人事,冷道:“臭丫头,从石梯坠落,看样子你非死即残。罢了,我便饶了你,也好省得我再动手。”
她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洁白色手帕,将月神刀上的血渍仔细擦拭干净后,哗的一声将刀收入了鞘中。
她最后看了看那郭瓷一眼,冷哼一声,将手帕潇洒地一丢,认真戴好面纱。
她从怀中拿出刚刚得手的【紫衣玄经】,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骇人得紧。
确认无误后,她又将其放回怀中,施展轻功,堂而皇之地飞身离开了玄机楼。
那染血手帕似无精打采的苍白病女,慵懒无力地飘落,正巧落在庞淑言脸上,遮盖住她清秀稚嫩的脸庞。
只见那手帕正面,用红线醒目地织着一个“离”字,且其旁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花蝴蝶。
花蝴蝶被血染成殷红,似突然蜕变成吸血蝙蝠,显得格外妖异。
宫无邪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拨人高举着火把,神色匆匆地赶来玄机楼。
为的是一面带嗔意的老头,以及一慌慌张张的少女。
那老头正是天机城城主卓城璧,那少女便是卓思思。
原来,卓思思吩咐郭瓷送被子去皇甫泽房中后,一时兴起想要偷听二人情话,便稍后悄悄跟随着瓷。
怎料,她竟见到郭瓷放下了手里的被子,不知道去追什么人。
她心下一阵疑惑,来不及细想,便也急忙跟了上去。
当郭瓷躲在一旁,满怀疑窦地想要看看皇甫泽在做什么时,卓思思突然出现在她背后,拍了拍她的右肩,倒让她好生吓了一大跳。
郭瓷捏着一手心的汗,失惊道:“谁?”
卓思思作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嘘!是我!”
郭瓷讶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卓思思变色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来这里?妹妹啊,这可是玄机楼,天机城的禁地!你不要命了吗?”
于是,郭瓷便向她道出原委以及自己的疑惑,听罢,她一头雾水,且甚是担虑。
之后,卓思思找来两把灯笼,于是两人打着灯笼结伴去寻皇甫泽。
刚上了二楼,两人恰听见楼上声响,似有打斗。
卓思思便提议回去将爷爷和爹他们找来,郭瓷暂且先上楼观察动静。
就这样,卓思思马不停蹄地跑回去禀报爷爷了,没想到竟还是来迟了。
卓城璧打头,见玄机楼门户洞开,錾银大锁歪在一侧,钥匙竟不翼而飞了。
他皱着眉头,向一旁恭敬侯着的陶梁责问道:“怎么回事?门怎地开了?”
陶梁哈腰拱拳道:“禀城主,小的实在不知,莫不是皇甫泽那小子盗钥开门?”
当陶梁听说有人夜闯玄机楼,心下一开始还以为是宫无邪的行动败露了。后又从卓思思口中得知那皇甫泽也进了楼,便故意将皇甫泽当成替罪羊。
卓城璧嗔叱道:“泽儿第一次来天机城,怎知我玄机楼钥匙所藏之地?莫非家有内贼,你这管家是怎么当的?”
卓城璧心思缜密,断不会轻易定论,暗想此事必不简单。
陶梁一听城主有了疑心,心下慌了神,假装淡定地唯唯诺诺道:“小的失职,罪该万死,定全力彻查此事,给城主一个交待。”
“爷爷,定是有人预谋,早先开好了门。泽哥哥才误打误撞,不小心闯了进去,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情况吧。”
卓思思相信皇甫泽只是一时贪玩,而误闯进了玄机楼,阴谋于他肯定毫无瓜葛。
她语气焦急迫切,担心他们会出什么事。
卓则正道:“对啊,爹,我们还是尽快看看泽儿他们是否安全,其他事宜之后再议吧。”
卓城璧点头,随后向众人命令道:“好,大家随我进楼,切记警惕行步,莫要触动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