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寞拉着那小彩的手,绘声绘色地讲述道:“娘,我们今天遇见好大一条蛇,又凶又猛的,我和爹差点被它给吃了。幸好有皇甫叔叔出手相救,我们才死里逃生。”
小彩惊惶之余,对皇甫懿德甚是感激,忙道:“皇甫大侠,你真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你的恩情,小彩铭感五内,没齿难忘,希望恩人能在寒舍多住些时日。”
秦老四忙道:“懿德兄弟有急事在身,岂能多留?你快去准备饭菜,好好招待懿德兄弟罢。”
不一会儿,菜上了桌,只见呈上来的,都是些清淡的野菜,有蕨菜、马齿苋、荠菜等。
不过令皇甫懿德意外的是,除此之外,竟额外地还有一盘香喷喷的烤番薯。
秦老四拱手笑道:“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望懿德兄弟见谅,见谅。”
“秦大哥言重了,我平常就喜欢吃些清淡的饭菜,这些菜正合我胃口。”
皇甫懿德知道就算是桌上这些菜,恐怕也抵得上秦老四一家三餐的伙食。
两人相识不久,秦大哥一家却如此款待,皇甫懿德倒实在过意不去。
“娘子,快把我珍藏多年的高粱拿来,我要和懿德兄弟痛饮几杯。”秦老四高兴地对小彩吩咐道。
皇甫懿德忙摆手道:“不了,秦大哥,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素不饮酒,仅一些茶水便可。”
皇甫懿德百般推辞,怎奈秦老四却十分热情。
“懿德兄弟,给我点薄面,就喝一杯好罢。”秦老四盛情邀请道。
秦老四家贫,但素喜饮酒,以前过节请人沽的一小坛高粱,一直藏在地窖多年,舍不得拿出来喝。
今日贵客临门,他当然要拿出来好生款待。
“既然如此,那就酌量吧。”
皇甫懿德推辞不过,毕竟盛情难却,遂只好颔答应。
酒过三巡,他已有些微醉了。
“罢了,秦大哥,我酒量差,实在喝不下去,让你见笑了。”
这时,阿寞夹起一块大番薯给皇甫懿德,甜笑道:“皇甫叔叔,我娘烤的番薯可好吃了,你快尝尝罢。”
皇甫懿德接过番薯,看着阿寞笑道:“你是叫阿寞吧,你芳龄几何啊?”
“皇甫叔叔,再过两天我就满九岁啦。”阿寞朗声回道。
“哦,这么说来,倒是比我家泽儿还虚长一岁,泽儿,以后你可得叫她姐姐哦。”皇甫懿德偏头向皇甫泽笑道。
说完,阿寞又夹起一个番薯,递给坐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皇甫泽。
她笑问道:“泽弟弟,我可以这样叫你罢?来尝尝我娘烤的番薯罢。”
皇甫泽神色竟有些紧张,只吞吐道:“谢...谢谢阿寞姐姐!”
他看着阿寞的笑容,尝着嘴里的番薯,心里竟有些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曾经只对6离有过。
吃完饭后,阿寞就向秦老四夫妇说道:“爹,娘,我吃饱了,我先去劈点柴火,皇甫叔叔,泽弟弟,你们好生歇息罢。”
说完,阿寞轻车熟路地抄起一把斧头,就跑去院子外面劈柴了。
皇甫懿德瞧在眼里,心里甚是难过。
他暗忖道:哎!真没想到这般年纪的女孩就要天天去上山砍柴、劈柴、洗衣服、炒菜,样样苦力活都做,吃苦耐劳,却从不怨天尤人,甚是懂事啊。我若有这么一个乖女儿,毕生无憾!
秦家穷困潦倒,一家只以秦老四砍柴换钱为生,皇甫懿德甚是同情他们,也被阿寞的坚强所深深地感动。
皇甫泽默默地出了院子,见阿寞正熟练地挥舞着沉重的斧头,吃力地劈着干柴。
她满脸都是豆般大的汗水,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本就不算白的皮肤在炎炎烈日的暴晒下,愈加显得黑沉。
皇甫泽想了想,一个念头思索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慢慢走了过去。
他轻轻拍了拍阿寞柔弱的肩膀,朗声笑道:“阿寞姐姐,我来帮你罢。”
阿寞回过头,眉欢眼笑,欣喜道:“好啊!泽弟弟,谢谢你,不过,这斧头吃重,你小心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