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狞笑道:“这就是江湖!哈哈哈哈!”
皇甫泽猛地从梦里惊醒,突然感觉心空荡荡的,陡生不安。
长夜漫漫,他一宿未睡,直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昏睡过去。
睡了很久很久,久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睡了几个时辰时,皇甫泽才渐渐醒了过来。
他起了身,伸了伸懒腰,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昨晚做过的那个可怕的梦,皇甫泽决定不再去想了。
此时展风正端来几盘好菜,一碗一碗地摆在桌子上。
见皇甫泽起来了,展风笑道:“皇甫贤弟,你醒啦。你可真能睡,从昨晚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想来你是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过了吧。”
皇甫泽叹道:“没想到,我竟睡了这么久。在展兄这里,墨临确实睡得香。既然已经这么晚了,晚辈就不滞留了,还是先回去了,免得百草前辈担心。”
展风听他要走,忙挽留道:“皇甫贤弟,你我才刚聚,怎又这么快就分别?我叫后厨烧了几个好菜,吃完再走也不迟啊。”
皇甫泽心里虽记挂着瓷,一直想尽快回去看望,但又见展风这般热情款待,不好驳了他的美意,便答应道:“好吧,那我就与展兄一同享用完饭菜再离开。”
展风笑道:“嗯,这样才是我展风的好兄弟嘛。”
于是,皇甫泽便入座,与展风共进午餐,席间谈天说地,畅聊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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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在戌时时分,皇甫泽驾马回到了百草居。
拴好马后,他推开柴扉,就要进去。
突然,他喜出望外,激动不已地冲向正背对着自己,料理着药草的少女。
原来,那少女正是刚刚康复些许的郭瓷。
皇甫泽将她一把环抱住,欣喜若狂地笑道:“瓷妹妹,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可是,瓷突然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奋力地挣脱出皇甫泽的怀抱,啼哭着呼喊道:“你是谁啊?为什么抱着我不放?快放开我!救命啊!”
皇甫泽大吃一惊,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说道:“瓷妹妹,我是你的泽哥哥啊!你看清楚啊,我是泽哥哥啊!你怎么了?”
瓷盯着他,丝毫没有停止啼哭,只大喊大叫道:“来人啊!有坏人来家里了!”
皇甫泽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与以前的瓷判若两人,好像又并不是装出来的,他心头掠过一起不安。
他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你记不得我了?你的病不是好了吗?”
他的手捋着她的头,抚摸着她红润的粉颊,嘴里一直重复道:“瓷,我是泽哥哥啊!我是你的墨临哥哥啊!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
瓷哭喊道:“你,你弄疼我了!来人啊!”
皇甫泽怔了怔,停住了手,脑子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
这时,高兴从房里跑了出来,见皇甫泽回来,他大喜道:“少主,你回来啦。”
瓷挣脱开皇甫泽的手,往高兴怀里扑去,嘴里撒娇道:“小兴哥哥,你快保护瓷,这个人是坏蛋。”
皇甫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他与瓷,现在却形同陌路。
曾一直黏在自己身边甜甜地唤自己“泽哥哥”的瓷,现在却依赖着高兴的怀抱,亲昵地唤他“小兴哥哥”。
皇甫泽捂着突然生疼的胸口,强忍着滴血的心痛,眼泪唰唰直落。
他望着瓷,轻摸着自己的唇,回忆起当日给她喂药时,与她亲过嘴的唇,那种酥麻感现在顿时变成了一股苦涩味道。
高兴安慰瓷道:“瓷,你不要哭了,这个人不是坏蛋。他是我们的少主啊,你以前可是最喜欢跟在他身边了,你还叫他泽哥哥呢。”
瓷擦干净眼泪,瞧了瞧皇甫泽,卷着高兴的衣角,嘟嘴道:“我才不知道什么泽哥哥呢,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小兴哥哥。我只知道就你对我好,瓷这辈子都不离开小兴哥哥。”
高兴咬着唇,略显尴尬,皇甫泽看着瓷灿烂幸福的笑脸,肝肠寸断。
一时,高兴和皇甫泽沉默不语。
许久,高兴才缓缓道:“少主,你进屋来吧,高兴有事要与你说。”
“好,我正好也有事想问问你。”
皇甫泽说完,便随着高兴进屋去了,瓷则跑出去继续忙活着草药去了。
皇甫泽急切地问道:“高兴,瓷她到底怎么了?为何她不记得我,却唯独记得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