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 刘鉴恰好就站在人群正中央,萧佛生的脸被帷帽挡着,看不见她的神…… (第1/2页)
刘鉴恰好就站在人群正中央,萧佛生的脸被帷帽挡着,看不见她的神情,观应心料她听到这样的奚落,即便在此地装出宽容大度的模样,心里也早恨不得将刘鉴千刀万剐了。
但这会儿她的身边有柳延意,没等宫人斥责刘鉴,她先一步走到刘鉴面前,葱管似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刘鉴的脸上,也庆幸有一层白纱挡着,柳延意没有看清刘鉴的真容。
她气急败坏地呵斥道:“哪儿来的穷酸生,胆大包天至此,公主身份岂是你等小民可以质喙的。”
“哎哟,主子没说话,怎么有只狗儿在叫唤呢!”刘鉴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然后两指相搓弹出去,连个正脸也不给柳延意。
柳延意一听火冒三丈,一跺脚,大喊道:“来人,给我抓住这个胡言乱语的鼠虫之民!”
禁军虽是听令护卫萧佛生的,本不受柳延意指派,前头几名的禁军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其中一人眼尖看到了萧佛生左手在身侧比了个手势,遂提枪走向刘鉴。
刘鉴眼观六路,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束手就擒,拔腿就要往远处跑,奈何人挤着人,他走得颇为艰难,仍不忘边拨开人群边喊着:“公主要杀人了!还有没有天理王法!公主要杀人了!竟不容辩惑质疑!”
有刘鉴搅和还不够,这帮人里头总有看热闹的,也跟着叫嚷起来,街头街尾的人不清楚这儿发生了什么,只听说什么杀了人,打起了架,哪管有禁军在,也抄巷口小路绕过来看乐子。
“给我抓住他!”柳延意连喊了好几声,俨然忘记了身后还站着一言未发的萧佛生,猝然听到一声:“延意,别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无知之徒,和他们计较什么。”
说话的是萧佛生,待得场面不可开交时,她才开口说了句不痛不痒开解柳延意的话,然而便如烈火遇水,哪里治得住柳延意的愤怒。
观应吹响藏在袖中的木哨,定国公府的护卫也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的,将她与许观知、傅宣华护在中心。
可正因看榜之人众多,加上柳延意的言辞不当,叫看榜中多数的寒门子弟群情激愤,他们与禁卫两方在各处相碰。护卫簇拥着三人寸步难行,生怕是这些考生和禁卫一不小心伤到了她们。
傅宣华平日看似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子,眼见一发不可收拾,也慌张了起来,紧紧拽着观应的袖子,小声问道:“我们还能走出去吗?”
这会儿府学前乱成一团,街使得了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已然成了不可控的局面,就地抓出个考生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反倒被撞到府学门前的柱子上,高呼数声:“上报!上报!”
观应回头只见萧佛生身前禁军回护,严密如墙。
观应也不免开始担忧,柳延意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她的嘴向来是不饶人的,萧佛生在事态失控之前也不曾阻拦柳延意,也不知如今的场面是她所想的吗?
若是真如萧佛生所说奉旨而来,这场闹剧结束,她是否也会遭受惩处?
“宣华,抓紧我,不要怕。”观应说完,右手一把抓紧了许观知,她柔柔弱弱的,生怕一个不仔细将她弄丢了。
可是考生和禁卫当下起了冲突,从互相推搡逐渐演变为以武力镇压,考生里面大多是弱生,奔跑不及,一路上撞倒数人。
其中便有观应和傅宣华,许观知稍好些,在将要跌倒时观应撒了手,被护卫正好扶住。
“哎我的脚!”傅宣华抱住了右脚,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地哽咽道。
“是不是扭了,你先不要动!”观应才一碰上傅宣华的小腿,她又“哎哟”叫起来。
观应和许观知都围着傅宣华蹲下来,眼下是回不到马车上了,看傅宣华的样子怕是不能轻易挪动,但街使也不知道往哪儿通风报信去了,半天不见个人影来。
倘若要在这儿耗到午后去,只担心傅宣华伤势轻重,于是观应朝其中一个机灵些的护卫说道,“回府请再派些人来,顺道也去傅府知会一声,请大夫到府上先候着。”
傅宣华忍着疼痛一把身子一歪一把抓住要去报信的护卫:“别,别去傅府,我不想我的兄嫂知道。”
“你还知道害怕呀!”
傅宣华听到这声立马惊喜地抬起头,说话的不是观应,而是匆匆赶来的崔檀,她登时委屈地嚎啕大哭:“我就是想来看你有没有中榜,谁知道还能碰上这事儿!”
她虽然哭得撕心裂肺,手中仍紧紧抱着锦盒,这时护卫突然散开,观应才发觉原来与崔檀一同赶来的还有方衡和柳延昭。
方衡赶来前预料事有突变,先一步提了治安官过来,柳延昭则是带着守军紧随其后,没过多久,府学前的考生及百姓有序离去,唯独剩下刘鉴及起哄的几名考生被禁军扣押到萧佛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