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逸镇压了艮啾啾的张自在,继续吩咐道:“剩下的牛羊,按照今年下跌前的市价,由投总全部包下。

在司棣寻地建几座公营牧场,以后慢慢供应大城鲜肉。

总之,就一条,不管肥瘦公母乃至宰杀的,能收尽收,叫士卒赶紧拿到钱过年。

中央银行可以帮他们存着,不收任何手续费。”

庞先知苦笑:“投总的股东们怕是又要抱怨了。”

姜云逸淡然道:“北伐将士为国卖命,只发一头羊已经很寒碜了,朝廷有责任兜底善后。

何况,投总全盘吃下,慢慢发卖,也只是眼下占用现金流罢了,短时间内也只是微亏损,后续也是细水长流的产业,他们哔哔什么?”

说完,姜云逸又看向李温良道:“北伐将士名册要分门别类保存好,朝廷来年便开始陆续补偿他们,一定叫他们晓得朝廷没有忘记他们的功勋。”

李温良躬身一礼。

“世学,洛西少学和洛南职业技术学院要拿出名额来招募将士子弟,尤其是阵亡将士子弟,家近一些的都可以过来读,免学费。其他地方的以后要陆续搞起来。”

“是!”

“先知,还有什么问题?”

姜云逸见庞先知欲言又止,便开口询问。

庞先知有些焦虑地道:“明相,这么多牛羊,草料是个大问题,眼下正值隆冬时节。”

姜云逸闻言沉吟起来,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先前他以为下面的人可以克服。

李温良主动道:“朝廷养了几万骑兵,靡费众多,若是五年内确定没有大战,眼下就得立刻裁减战马规模,应可腾出部分草料。”

姜云逸微微诧异,这他可真是不懂。

不过想来也是,一头战马的黄金年龄很短,消耗也极大,在长期不打仗的时候,控制战马规模是必须的。

如果确定要打仗,就得提前几年加速繁育和进口战马。

所以,这一仗,皇帝其实已经惦记很久了?

“明相,属下想去豫章!”

羊肉滞销的事情大致安排下去,虞世学忽然上前主动请缨,一副坚定不移的样子。

姜云逸戏谑笑道:“这么急着报效家乡父老的养育之恩?”

虞世学微微一滞:“属下并非要报复谁,也没有能力报复谁,只是想去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情。”

姜云逸收起戏谑,肃然道:“千年大计,教育为本。办学不比任何事情更不重要。”

说完,转身就走,却见虞世学追上来急切地道:“属下会量力而行的。”

姜云逸忽地应道:“好啊,我要豫章两千万亩田,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更确切地说,你拿什么去办?你凭什么去办?

虞世学登时语塞,这,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盛世必均田,这是亘古不变之至理。但是小农经济抗风险能力非常弱,随时随地都会被权势阶层吞噬。所以,朝廷才要搞公田,用朝廷的绝对权势牢牢锁死田亩所有权,谁种谁纳赋。

这当然不是一劳永逸的,甚至只有公有化也解决不了问题,但公有化抽掉了土地兼并的柴火,然后才有彻底解决问题的基础。

回去好好办你的学。”

虞世学自内阁回到城南石炭场,已是近黄昏。

陈星还在忙活着给陆续返回的孩子们记账发钱,一切有条不紊。

虞世学找了把板凳,在黑乎乎的院子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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