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杰的名声越来越大了,以至于苻坚都开始关注。
“博休,那个林世杰可是你的人?”苻坚问阳平公。
“皇兄,臣弟的确想招纳此人。只是,他现在还无意出仕。”
“哦,他这是何意?”
“臣弟以为,原因有二。其一,逍遥翁一向蔑视权贵,喜欢自由,林世杰作为他的弟子不可能不受影响。其二,就是待价而沽。林世杰现在只是名声初起,寸功未立。就算他想要出仕,也给不了多大的官职。所以,这时候出来做官对他的吸引力不够。他想要积攒名声,等他的名气足够大了,能给出的官职也让他可以接受了,那时候他自然就会答应出仕。”
苻坚点头表示认同阳平公的看法。
“那个林世杰,除了武功高强,其他方面如何?”
“臣弟以为,林世杰不仅仅是武功高强。他对当下的形势看得非常清楚,是一个极有见识的人。”
阳平公对林世杰的夸赞,让苻坚对林世杰的兴趣更浓了。
“博休,明天你将他带来,朕想见见这位逍遥翁的弟子。”
一听说苻坚要召见自己,林世杰不免还是有一些紧张。那毕竟是一国之主,自己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什么礼仪全都不懂,万一不小心说错话,后果严重。
林世杰更担心的是,如果苻坚开口要自己出仕为官,自己又如何拒绝?你敢当面拒绝一位皇帝?林世杰自问还没有这样的勇气。虽然,苻坚是一位仁慈宽厚的君主,可也不代表自己就可以随便拒绝,可以不顾及君王的感受。这一夜,林世杰反复推演设想着如何应对,没有休息好。
第二天,他与阳平公同车前往皇宫。在车里,阳平公也看出了他的紧张。于是宽慰了他几句,说陛下是位随和仁厚的君主,让他不必紧张。
事实证明,林世杰真的多虑了。苻坚很随意,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礼仪规矩,更没提起让他出来为官一事,只是跟他闲聊,纯粹就是拉家常,这让林世杰放松了不少。
随后,苻坚又问了林世杰一些关于天下形势以及伐晋的看法。林世杰自然将他以前对阳平公说过的观点又重复了一次,只不过这一次说得更加详细透彻。除了没直接说出淝水之战的结果,基本上该说的他都说了。
苻坚有些不高兴,这跟他的观点不一样,倒是与阳平公的观点相近。不过,他也认为林世杰的确是个人才,说出的话很有条理,也有独到的见解。这让他伐晋的决心有些动摇了。他决定,伐晋这件事暂时缓一缓。
苻坚开始真正欣赏林世杰了。之前只是听别人说他武功高,阳平公则说他是难得的人才。这一次亲眼见证之后,苻坚认可了阳平公的话,此人并不仅是武功高强,他对时局的洞察力也是非同一般。虽然,自己还不能完全认同。但也足以证明他绝非泛泛之辈。
沉默了一阵之后苻坚又问:“朕听说是秦军毁灭了苏坞,你的亲人都随之遇难了。你恨大秦恨秦军吗?”
苻坚突然抛出这个问题,让林世杰猝不及防。好在他反应快,略一思索就答道:“草民曾听李明远将军说过,攻占苏坞并无任何价值。所以,这应该是个别将领的泄私愤,与大秦和秦军并无直接关系。草民所恨,也只针对那名将领本人,不会涉及大秦和秦军。”
显然这样的回答让苻坚很满意。
“那你知道是哪位将领带兵灭的苏坞?”
“草民不知。”
“可要朕命人帮你查出来?”
苻坚若要下令调查,这肯定容易,但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查,必然也会惊动那人。再说,查出来之后你能让苻坚处罚他?又怎么处罚他?弄不好,苻坚来当个和事佬,让你们和解,这仇还报不报?
“这是草民个人的私事,还是让草民私下自己解决吧。”
苻坚原本是想卖个人情给林世杰,可是话一出口后又后悔了,他怕牵扯出某个重要的将领,那不是让自己难办?所以,听林世走这样一说,觉得也好。私仇就私了,只要不影响大局,自己也懒得掺和。
“世杰年满十六了吧,也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可有中意的娘子?”苻坚转换了话题,开始关注起林世杰的个人生活了。
“回陛下,草民已有意中之人。”
“不知是哪家的娘子?”
“李明远将军之女李若男。”
林世杰没报出楚楚的名字,这种情况他不好说有两个,那显得自己太贪了。
“原来是李明远之女。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草民是在来长安的路上与李若男相识,而后又结伴同行。”
“那你打算何时迎娶她?”
这可问住了林世杰,他只能如实回答:“草民暂时还未考虑。”
“这又是为何?想必那李若男也不小了吧,女子的婚事可不能拖。至少也该先把婚定下再说。”
苻坚有些不解,既然都相中了李若男,为何又不考虑迎娶之事?难道是他觉得身份地位与李家不匹配,想建功立业之后再去提亲迎娶?那可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事,人家小娘子可等不起。
“草民现在一无所有,实在是无法迎娶若男。况且草民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也不知这婚嫁之事该由何人操持,又有哪些讲究。”林世杰说出了他的尴尬。
苻坚哈哈大笑,原来林世杰的症结所在,一是没钱,二是不懂这些礼数,也没人给他说。
“陛下,世杰不谈婚嫁真正的原因恐怕还不止于此吧。”在一旁的阳平公这时候忽然插话道。
苻坚和林世杰都惊愕地望着阳平公,不明他说这话是何意。
阳平公看了林世杰一眼,然后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与世杰相好的娘子可不只李若男一个,还有好几个呢。他为难的是先娶谁。”
“哦,还有这回事?博休,都有谁呀?说来听听。”苻坚大感兴趣。
“有一位叫楚云依,小名叫楚楚,是长安名医楚良之女。还有一位叫陈香儿,是富商之女。还有一位就是姚景茂之女姚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