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杰一个人走在街上,不知该往哪里去。经过了好多人家,他也没想到去找人借宿。他这些日子自从和若男在一起后就没分开过,今天却要一个人过。这些日子以来,今天是他感到最失落的一个晚上。以前一个人露宿野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他想了想,肯定是因为姚川。那家伙对若男献殷勤简直太过了,还把自己给支开。这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姚川肯定没安好心。
林世杰决定不去找人借宿了,就去屋顶上睡。而且,就去若男那屋的屋顶睡。这样,离若男近点,自己也能安心。
林世杰返回了那座别院,一直在外面等着。等到里面没了动静,确定里面的人都入睡了,他才施展轻功跳了进去。他轻手轻脚地来到若男住的屋子外,发现屋内还亮着灯。旁边姚川的屋内也亮着灯。看来都还没有睡。
这一下,林世杰不敢造次。他也不敢上房了,怕弄出声响惊动俩人。姚川的武功林世杰不清楚,可若男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这个时候跳上房顶,很难不被她发现。她要是不清楚状况,不知道是自己来了,突然大叫起来,惊动了大家,那自己可就尴尬了。
林世杰找了个可以躲藏的墙角,悄悄地蹲着。等了很久,姚川的屋内已经灭了灯,可若男的屋内灯依然亮着。林世杰的腿都蹲麻了,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等。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若男好像还没有休息的打算,灯还是继续亮着。林世杰实在支持不住了,不知不觉就靠着墙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林世杰被弄醒时,发现若男正盯着他笑呢。
“你就在这里睡了一晚上啊,看样子这里很不错,你睡得还挺香的。”若男笑盈盈地看着林世杰。
“现在是什么时辰?”林世杰才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
“现在大概寅时过半,没到卯时。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如果你不怕被别人看见的话。”
林世杰在心里一算,这不就是早上四点吗?怎么睡了这么久?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对若男说:“我们走吧。”
若男很惊讶:“要走也是你走呀,我是住在这儿的,走哪去?”
林世杰说:“天都快亮了,我们也该上路离开这了。”
“你睡昏了头吧,这个时候离天亮还早,哪有这么早就上路的?再说,你昨晚睡得倒是挺香,害我在这守了一夜,到现在都没睡。我现在要回屋补瞌睡了。”若男说完就要转身走。
“你一夜没睡?谁信啊。”林世杰根本就不信若男的话。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要回屋睡觉。”若男说着真的就走进屋了。
昨夜若男早就猜到林世杰会来。她就是故意亮着灯,让林世杰误以为她还没睡。其实,她早就睡了。刚才又起床,故意把林世杰弄醒。她就是要捉弄一下林世杰,小小地报复一下。谁让他说自己笨,弄巧成拙呢。林世杰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女人太难伺候了。
这时候,姚川屋里有了动静。林世杰怕被他撞见,只得慌忙离去。
这又是一个难熬的时间。此时,天还没亮,林世杰又没地方去,只能又在别院外面等。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别院的大门也开了,他还不能马上就进去。他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早早地就守在外面,那多没面子。他要过一会儿,装着自己也才起床没多久的样子再进去。他觉得这一晚,过得实在有点憋屈。
他又等了一阵子,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地走进去。刚进后院,就见姚川正从屋里出来。
“林小郎君起得早啊,昨晚睡得可还好?”姚川先跟林世杰打招呼。
“还行吧。”林世杰假装打着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昨晚实在是有点对不住林小郎君,当时真的没有多余的地方。对了,林小郎君昨晚在哪里睡的?”姚川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就前面不远找了一户人家借宿。”
“是哪一家?我对这里比较熟悉,他叫什么?”姚川还盯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是姓张还是姓王来的?”林世杰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你看我这记性,就是没记住。”
姚川嘿嘿一笑:“不对吧,这一片我记得没有姓张的,也没有姓王的。”
林世杰被姚川拆穿了还是嘴硬:“是吗?可能是姓其他的,是我没听清楚吧。”
这个时候若男打开屋门走了出来:“你们俩可真吵。这一大早就被你们闹醒,觉也没睡好。”
林世杰和姚川同时向若男打招呼:“若男你起来了。”
“不起来也睡不着啊。两只麻雀一大早就在这里叫,想睡也不行。”若男没好气地说。
姚川和林世杰面面相觑,好嘛,俩人成麻雀了。
“这个就要怪林小郎君太着急,过来得太早了。其实,林兄大可不必。等吃了早饭再过来也不迟嘛。”姚川这是把锅都甩给林世杰了。
林世杰,他才不在意姚川甩锅,他微微一笑道:“这个也叫早?我和若男平时可比这个早多了。”他要让姚川知道,若男和自己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后一句话特别加重了语气。
姚川也不傻,他当然明白林世杰的意思。不过,他可不认可。若男的父亲可是秦国的振武将军,在秦国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林世杰只是晋国的一介平民,看样子也不是世家子弟,有什么资格配得上若男?所以,他也只是笑笑,没有在意林世杰的话。
“也是,这个时候也不算早了。我们的确该上路了。承蒙姚参军的关照,多谢了。”若男虽然讨厌姚川,表面上还是要客气一下。
“这么早?我已命人去准备早饭了,等用过了早饭再动身也不迟啊。”姚川极力劝说着若男。
“不必了,这个时候我还没饿呢,不想吃东西。”若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林世杰身边,“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