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呈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跟钟迦同“聊着天”。 见钟原回来,迦同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哥!哥你回来啦!我听呈呈姐说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边说着边拉着钟原的胳膊,左右上下地打量着钟原。 怕匡嫂看了担心,钟原进门的时候随手将脱下的外套搭在右臂,将那伤口遮了个严严实实,迦同压根看不出什么。 坐在沙发里的辛呈却是一脸严肃,目光不时忿懑地游向这边,一撞上钟原的目光又急速撤走,且放到一旁。 钟原眼见她这准备好了的兴师问罪的架势,只得收回脸上已经挂了一路的微笑,将脑海中密密麻麻的“余知予”暂且一放。 “好了好了,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钟原安慰着迦同,“小声点,给匡嫂听见了又要担心,”他抬手拍拍迦同的肩膀,“你先去睡吧,我跟辛呈有事要谈。” 迦同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不信你看——”钟原展开双臂拜了个“一”字出来,“很晚了,你先去睡觉,乖!” “那好吧,”迦同打了个呵欠,“我先去睡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哥晚安;呈呈姐,晚安。” “嗯,迦同晚安。”辛呈皮笑肉不笑地应着,之后便把心事完全表现在了神态上。 看着迦同上了楼,钟原才将一直搭在手臂上的西装拎起来扔在沙发上,露出前臂上洁白的纱布;他把领带松了松,左手吃力地将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此时的钟原,倒希望自己是冯域,是个左撇子。 “听说下午那一场,精彩万分呐!”辛呈诙谐的语气中充满冷嘲热讽,“真可惜,我错过了。”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段纱布,眉心也紧接着收紧了一下。 钟原没有回答,静静地听着她的嘲讽:倒不知这辛呈听到的是哪个版本,版本的重点又是什么;因为立场不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千个人口中,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 “我猜想,明天尧市的各大报纸、新闻,头条估计都是这个了!这个‘朝晖建筑’,可真是不简单呐!”见钟原不说话,辛呈的气恼又多了几分,说话的口气也开始咄咄逼人了起来。 “所以,你这么晚了还在我家,是想听我给你重新仔细讲讲下午发生的事情呢,还是针对明天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已经制定出了危机公关方案,等着向我汇报呢?”钟原语气和缓地说出这些话,阻止她即将说出口的那些诋毁朝晖的话。 辛呈果然被他的话呛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尴尬地抿抿嘴唇,眼神涣散出去好久才又重新聚到钟原脸上来。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钟原,我只是感到担心和后怕!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你奋不顾身的去救一个几乎毫不相干的人,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元盏又怎么办?”辛呈一脸关切,语气也开始苦口婆心起来,“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那些忘我的牺牲和大无畏的奉献精神,早该放一放了……” 辛呈的语气听上去倒偏离了“兴师问罪”的初衷,这转变让钟原颇感意外,刚刚开始有些生气的他这下也压低了语气:“我知道,我有分寸。” “有分寸?那这是什么?”辛呈伸手指着钟原手臂上那段纱布,上面隐约又透出血迹;她感觉既心疼又生气,“如果你要是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这句脱口而出的“情话”,在此刻突然显得十分的不合时宜。 钟原原本想假装没听见后面那一句,奈何身体对这种话的反应终究比思维理智来得快得多:他目光一转间,正与辛呈娇柔似水的目光交汇到了一起。 辛呈一惊,慌忙地将目光沉了下去,颧骨上升起一片鲜嫩的红晕,并肆意急速蔓延到了耳根。 空气突然顿住一般,偌大的房间里,只剩落地钟“哒哒”地走着秒,目标极其清晰的,一下又一下。 “这事先放一边,”钟原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你的调令已经送达人事部,今天下午已经下发至各个部门,明天我要去英国参加一个产品交流会,为期一周,我不在的时候,这个项目就都暂时交给你……” “交给我?”辛呈猛地抬头,生怕刚刚是自己听错了。 “冯域留在公司,有什么事你们俩商量!”钟原见辛呈一脸诧异,又补充道。 辛呈仍然有些隐隐的不安,慢慢地,这种不安又转化成困惑:这不正是自己原本期望的吗?怎么真的成了现实,反倒开始担心了呢?她弱弱地问道:“你觉得,我可以吗?”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还是在质疑你们的能力?”钟原挑着眉梢,脸上的表情中透着一股轻松:“你的能力你清楚,至于冯域,他来公司也有十多年了,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 次日一早,尧市机场。候机大厅人头攒动。 钟原一向十分享受这种难得的让自己“放空”的机会,偏偏这次,他没法让自己的心真的空起来:来的路上,车里的收音机居然真的播出了关于元盏昨天下午那场“劫持人质案”的新闻。 此时的钟原,眼睛始终盯着正前方的电视屏幕,里面播放着同样发生在昨天的另一个新闻:函江大学突发火灾。 每年这个季节,尧市的新闻都会不时地报道类似这样因为柳絮漫天飘舞而引起的火灾,只是比之前早了许多。看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 路过的旅客大多脚步匆匆,有的也会稍微驻足看上几眼评论几句;唯独钟原,看得十分入神。除了新闻本身关于“火灾”给他带来了触动让他想起那段往事,还有更多的是他越看越大的侥幸心理:函江大学是尧市名校,而这场火灾同样发生在昨天下午,兴许可以分担一下众人看向元盏的目光。 他希望是自己高估了元盏在尧市的影响力,又或者说,那些伟大的记者朋友们夸大事实的能力和观众们捕风捉影的本领也都只是空穴来风。 正想着,坐在一旁的一名乘客起身离开,将钟原放在座椅扶手上的登机牌晃到了地上;钟原伸手去捡,却猛地牵动手臂上的伤口,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钟原的动作停了一秒,忍不住抬头去看那个人——看背影是个年轻的女士——她对自己刚刚的“不小心”没有做出一点反应,迈着四方大步,就只留了个背影给他。钟原悻悻地摇摇头,换了左手,才将地上的东西拾起。 他轻轻的揉着手臂上的伤口,余光顺势转移到手背上:那条被手表隐约遮住的伤疤,那寸总被他习惯性忽略的皮肤,怎么此刻看来非但不觉得痛,反而觉得很满足呢? 境随心转吧!钟原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词;他点点头,嘴角又扬起一个痴笑的弧度。 再看那个远去的背影,已然走出了老远。一身全黑的装束,压低的黑色鸭舌帽,边缘露出整齐的发梢,看上去低调得有些过头——四月的天气里,颜色这样重的衣着,确实惹眼了些;看着看着,钟原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颇为贴切的比喻:喜鹊。 同一时间,朝晖建筑,沈未的办公室。 暮春早夏的时节,春风骀荡,天气也一天暖过一天;阳光每天都比昨天稍早些把整座城市唤醒,根本没空理会这城市中的人们,是愿意早醒的多一些还是喜欢贪睡的多一些。 沈未眼下挂着两团乌青坐在桌前,手里捏了只铅笔,乍一看是在工作,可那神情,却明显不是要动笔样子: 他昨晚确实没有睡好,说得再直白些就是他昨晚压根没睡——余知予越过自己冲过去抱住钟原的那个画面放肆地反复出现在他眼前,触之不得又挥之不去,就像床下细碎做声的小鼠,你一翻身它便停止,过不了一会却又出现,赶都赶不走的烦扰。 即使他现在到了办公室,那画面仍旧固执地跟了来,这些都使他又忽然想起,那天在停车场,自己亲眼所见钟原对余知予那个激愤又唐突的吻;若不是他当时没忍住给余知予打了那通电话进去,接下来,事情会朝哪一步发展呢? 还有昨天扬言要向自己讨个道理的人,又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受伤昏迷,那他又会在医院躺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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