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空气清新而凉爽,太阳还没有升起,可天空却早已大亮,天的东方也微微泛红,一群群早起的白鸽,在天空飞来飞去,配戴的尾哨划破空旷的天空,在他的头顶呼啸而过,出悠长而凄哀的哨声,“呼呜——”带起的一丝微弱的风,牵动了他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心智。

站在高高的楼顶,他的心里泛起了微微的波澜,不禁想起了游戏中的一句话:“前方深渊,身后地狱”!

呆滞片刻后,他转身不安地关上了楼顶入口的门,呆呆地看着天的东方,地平线泛起了淡淡的金黄金,直到太阳露出它的边缘,出的微弱光芒,把云彩染成了血红色,与其说他眼前所看到的是蓬勃的日出,不如说是傍晚的夕阳与晚霞。他沉重而缓慢的走向了楼顶的边缘。

视线直直的扫货楼顶的边缘,也就是那一条分割生存和毁灭的界线,随着身体的靠近,视野的盲区越来越少,面对深渊时,他希望能无所牵挂,能毫不犹豫地闭上眼……

深处的事物越来越多,当他看到楼下不息的汽车时,他的恐惧,犹如鞭炮爆炸那样,膨胀,炸裂,那一辆又一辆的小汽车,犹如一只只瘆人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在公路上爬来爬去,让人看得心里痒,他突然激增的内分泌激素使他的血压和心率急剧升高。他感觉那个充满恐惧的烟花在自己身旁爆炸,巨大的声响,把自己震成了个聋子周围一切寂静,只有嗡嗡的耳鸣声,和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他感觉自己的肌肉酸痛,好像刚刚结束长跑一样,软弱无力,却又绷着劲,打起了哆嗦。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扭曲模糊,自己好像被一个巨大的海浪淹没,正从水下看水上的世界,满眼都是银白色的泡沫,又像是银星。又一个巨大的海浪向他打来,这个巨浪携带着巨大的能量,将他往后推移,他重重地坐在了坚硬的水泥楼顶上,他的下半身已完全失去了知觉,没有感到一丝疼痛,他全身剧烈的颤抖着,牙齿在金黑色的嘴唇后面撞得咯咯响。表情僵硬,脸色苍白,沾满了冷汗,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一般。他用两只手撑着身体,坐了好久好久,直到麻木而沉重的下半身渐渐地恢复了知觉。

他惊魂未定,笨拙地站起身来往回走,走到第三步时,他戛然而止,转过身来停留了一秒钟,却又转了回去……就这样,他反反复复做了好几次,最后“啪!”的一声,他用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后退几步,做好冲刺的姿势,快跑几步,他大喊,以此来给自己壮胆,跑到楼顶的边缘时,他纵身一跃……

一群白鸽拍打着翅膀从他身边飞过,出“啪啦,啪啦!”的振翅声和“呼呼~”的风哨声,带起的微风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下坠的最初,他感到无比的自由。视野无比的开阔,自己有如白鸽一般,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他多么想和白鸽一样无忧无虑的翱翔在开阔而明亮的天空……

突然!他感到有双手将自己往下拉,而且越来越快,身后的风也越来越大,他试图摆脱那股强大的力量,他费力的转过头,看自己的身后,一双邪恶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那是死神的眼睛,那双手也是死神的……

他试图伸出双手去抓握,试图抓住一些能使他停止下落的救命稻草,遗憾的是,他没有抓住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人抓住他的手,他一阵抓狂,像折翼的白鸽,像秋后的落叶,像残冬飘落的残雪……最终,他败下阵来。

他开始抱怨,把自己的错误归咎于自己的冲动。他后悔自己的年少轻狂,后悔这次的跳楼行动,抱怨这异常蔚蓝的天空,为何天气总是与自己的心情相反?抱怨自己为何只是一只任人捉弄的小丑。抱怨自己的青春犹如一支香烟,无聊的陌生人将自己点,满足后,将自己弹飞。自己有如一只带着满身伤痕离开世界的蝼蚁,不会被人挂念,没有自己,别人依然活得好好的,心里感到十分不平衡,种种的不平衡。他大声叫喊:“即使是下地狱!也要那群混蛋为我陪葬!”

他将身子转了过去,面对的地面,眼前的风大得使他睁不开眼。在即将到达地面之前,他没有忘记伸出双手,试图撑住地面。

“我不想死!”

“嘭!”……一声巨响后,眼前的事物被黑暗取代。

他从梦中惊醒,双腿弹簧做的一样颤颤巍巍,片刻后,他默默的关上了楼顶上的门,下了楼。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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