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碰到了胸部伤处,刚翻过井沿便艰难翻身躺倒地面,摊平四肢低咳轻喘,声音压抑充满痛楚。1t;gt;
“早就知道灵修符篆难对付,可这爆裂符也他娘太厉害了吧?以后再有类似任务不能总想着手持长刀,要么甩弯刀、要么驭灵剑,最好也弄几道符篆备着,能远攻尽量别近战。”1t;gt;
仰望苍穹里逐渐模糊点点星辰,许愿将用半条命换来的血的教训牢记于心,不由又想起在爆炸冲击波中摔入井底后,半昏迷状态下依稀听到的那些话语。1t;gt;
“貌似头脑简单、四肢达,谁成想直爽粗犷皮囊下面居然隐藏着如此一副深沉阴狠心肠。雷振山呐雷振山,我真是低估小看了你!”1t;gt;
“若非刚巧被轰飞落入井底,斩杀大头出得门来,等待我的就将是以逸待劳九个筑基境突然袭击吧。呵呵,你他娘的还挺看得起我!”1t;gt;
“既然说原本计划周详却落得两手空空,显然不会是为了保护夜枭大头,那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所图何事呢?灵石财物我全都没有啊!”1t;gt;
草草琢磨片刻,没能想出个所以然。这时候天色眼看要放亮,外城这边虽然秩序混乱,也没道理炸平了两间房大白天都没个人过来查看。1t;gt;
赶紧挣扎着爬起身,简单包扎皮外伤口、临时固定断骨,再换上储物袋里备用衣物。这才从瓦砾堆拽根棍子当拐杖,强咬牙关忍痛翻墙,步履蹒跚朝远处走去。1t;gt;
半个时辰之后天光大亮,许愿终于来到罪恶外城第三区那处似乎永远人迹寥寥窄街拐角,敲响“老贝杂货店”的陈旧木门。1t;gt;
还是过有二十息那么久,听见里边慢腾腾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句沙哑沧老嗓音不耐烦问道:“谁呀?这才什么时辰就敲门,若无急事晚些再来吧。”1t;gt;
“贝…咳咳…贝爷,我是许愿…有要紧事想…咳咳…求您帮忙。”1t;gt;
许愿佝偻着腰,整个身体都缩进一袭宽大黑袍里。许是来时路上走地急了,或是伤处痛苦难耐,站在门前不停喘息咳嗽。1t;gt;
“吱呀…”1t;gt;
陈旧木门沉默片刻缓缓打开,浑浊黯淡双眼避开晨曦,上下打量许愿几眼,沙哑苍老嗓音不耐说道:1t;gt;
“跟人打架了?年纪轻轻不踏心做事赚钱,整天弄得满身是伤可怎么得了…进来吧,屋里说。”1t;gt;
于是许愿进门、贝爷关门,两人绕开店内杂货物品,穿过方圆十丈院落又来到那间石砌厢房前,接着再开门、进门、关门。1t;gt;
“从此刻开始,你便是一名幽冥殿正式二级使徒了。”1t;gt;
“啊?”1t;gt;
贝爷直截了当一句话出口,许愿却“嗡”下子懵了脑袋。1t;gt;
他根本没听清贝爷话语中的涵义,只忽然想起件非常严重事情…自己确已杀掉全部三个目标,却忘记留下任何能够证实任务完成的凭据!1t;gt;
原本冰冷双手更觉冰冷,原本苍白脸上冷汗直冒,顿时头晕脑胀、呼吸困难,腰膝酸软、四肢无力。1t;gt;
“这可怎么办呐?”1t;gt;
嘴里嘟囔了这么句话,然后就眼前黑“噗通”一声晕倒了。1t;gt;
“…”1t;gt;
贝爷莫名其妙低头看着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许愿,实在想不明白他刚才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1t;gt;
挠挠乱蓬蓬花白头,探查许愿身体状况,初步确定系因伤晕厥出的呓语,这才给提溜到桌子上,不慌不忙开始救治。1t;gt;
过程倒是挺简单,往嘴里塞几颗丹药,三下五除二将胸口断骨对正位置,再往嘴里塞几颗丹药,然后就把伤员丢在屋子里,自己出去前面操持杂货店了。1t;gt;
接下来两个时辰,躺在厢房桌上的许愿一直处于昏睡状态。1t;gt;
迷迷糊糊中见到很多情景,有苦菊部落大事小情,有同伴之间嬉笑玩耍,也有颠沛流离疲惫困饿,更有遭遇围剿拼命厮杀。1t;gt;
时而咯咯轻笑,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怒气冲天,时而伤心落泪,脸上表情不停变换,嘴里话语含混不清。1t;gt;
最后恍惚之间,竟然“亲眼目睹”老袁、翩翩、阿烈、还有几十上百族人,被凶神恶煞般的妖修们从帐篷里揪出来,一刀一个全都砍掉了脑袋。1t;gt;
那淋淋鲜血染红了部落营地地面,染红了整片荒野天空。又缓缓扩展,把孤零零站立远处、怎么拼命都无法朝近前挪动半步的许愿一点一点吞没。1t;gt;
“不…不要…不要啊…!”1t;gt;
声嘶力竭尖叫声中,许愿猛地坐起身来,满头满脸的冰凉汗水,满眼满心的惊恐焦灼。1t;gt;
“…”1t;gt;
扭头到处看了半天,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原来那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几乎无法自拔的噩梦。1t;gt;
“我忘记留下凭据了,考核任务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以此为由诛杀苦菊部族人?”1t;gt;
心急如焚起身就要往外跑,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也得先跟贝爷说清楚啊。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