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社团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诗篇23章节』
莫兰社团是洛杉矶最大的黑帮，尽管出了严等人的叛逃，但组织结构并没有遭受太大的破坏，一批新人在莫兰的安排下迅补充到位，这就是莫兰高明之处，他总是将劣势扭转为优势，他不怕变化，在变化中找到新的稳定点，是他擅长的事。
莫兰黑帮的会议中心，在安大略市的netter中，这是一个私人会所，有3间酒吧，2个演艺间，8个浴场，5个会议室，1个小型赌场。同时有最好律师，医生和会计师坐堂服务。莫兰的会议中心，号称可以打造美国高尚生活的一切，不过，会员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让人兴奋到尖叫的是，这里所有的服务全部免费，包括酒和食物。你只要出示会员卡，你和你带来的男伴女伴儿，在这里所有的，任何的消费，都由俱乐部来买单。当然，的会费也是很可观的，每年18万美金。对普通会员仅周五周六周日两天开放，而洛杉矶的几个VI大佬可以每天来花天酒地，只要对了大佬的心思。
最早莫兰创立这家俱乐部的时候，他还是只拥有东区的一个小弟，用这个办法他很快熟悉了洛杉矶的所有老大，并一年后坐上真正的老大位置。
当莫兰带着恩左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转头注视这个新晋的陌生面孔。火锅杨的位子，是莫兰控制区域最肥的位子，这也是火锅杨被关注的第一原因，在他们不了解火锅杨真正死因的今天，大家都把帐算到了严的身上。而今天进来的中年男人，不仅在严的叛乱中帮助莫兰稳住了局面，而且居然将莫兰的小儿子从虎口中救出，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这对传奇夫妇。
恩左在这群人的眼里看到了好奇，敌意，嫉妒，漠然等种种目光，尤如进了狼群。他回敬过去，目光如炯，毫不回避任何人。看得有几个心中暗暗一凛，暗道，这他妈又是一个狠角色。
恩左在梁的指导下，改变一些习惯，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商人，这种职业养成的习惯让自己尽量从眼神儿里透出温和，让自己的态度和行为变得有礼。而梁最初为被设计的形象是底层悍民，习惯从下向上看人，目光凶狠，充满敌意，两者形象恰恰相反，恩左也是注意了纠正了好长时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个习惯溶合在自己的身上。
恩左知道在自己进来之前，关于自己的消息已经成为这里的焦点。他冷着面孔，随着莫兰的示意坐在他的身边。
莫兰微笑着环视每一个人，他似乎没有丧子之痛，连个影子也没有。他用胖胖的手，拿起助理刚刚送到面前专用的水晶杯，一口一口喝起白开水来。有着中国化背景的莫兰从不喝茶，被问到为什么的时候，他总是带有一丝调皮的说，那是生病的时候喝的。显然是把茶香视为药苦，接受不了。莫兰喜欢喝开水，他回到美国后，很多同学都是从小就喝冷水加冰块儿，热水入口对他们来说，是很奇怪的感觉，莫兰笑着和他们解说，其实中国人喝开水的感觉很奇妙，从不能耐受的热度，通过嘴的吹动降温，再利用吸入的时候的空气涌入降温，到了嘴里就是合适的温度了，一口下去，整个的胃肠，都是热乎乎的，像在阳光下，舒适极了。
莫兰喝了一口水，很热切的看着每个人一眼，他没有老大的派头，像一个推销员，目光诚恳热切，这是让大家都熟悉的一种目光，踏实且安全，还有放松，莫兰也从来不做表面章，如果是需要他个人表现的出来和行为，他就极尽平民心态，低调行事。他更愿意用特殊的行为来间接表现不同和尊贵，比如每次开会或聚餐时，他不会碰桌上的一切食物和饮品，吃的喝的都是他的助理为他端上的，极简单的菜式和白水。
莫兰一指身边的恩左，我给大家介绍梁先生。你们有些人认识他，也有些人不认识，但是从今天，你们一定会认识他。
莫兰的话，大家是明白的，恩左当然更明白，莫兰的报恩果然不同一般，他不会亲自和你说谢谢，但是他的行为却让你处处感觉他在为你铺桥搭路，让你感激，让你有良臣择木而栖的冲动。
恩左感激的向莫兰投去一撇，后者不动声色，一副毫无知觉的样子。“儿子没了，你们很多人都来安慰我，谢谢你们。我感到悲伤，但这种悲伤，我不会让它持继到今天。悲伤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最无能和龌龊的情绪，和复仇比，它一不值。做为男人，我们是这个世界独特的物种，我们的生命不是我们自己的，是我们家人的，是我们名誉的，是我们社团的，悲伤是自己的事，而家人，名誉和社团，应该是做为第一关注的东西。”
莫兰喝了一口热水，他观查大家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英雄主义？其实不是，你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神，什么主义，说穿了，你活的，就是这辈子，下辈子什么样，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辈子活得怎么样，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怎么走。
我让儿子跟着我做社团，为什么？因为社团是最快进入幸福的路，不需要你十年苦读出人头地，不需要你东挪西借的准备资金，不需要有一个什么狗屁导师，也不需要什么。。。。，只要你有梦想，只要你忠诚，只要你做事大气像个男人，那你进入社团，就可以一步成功，要尊严有尊严，要权有权，要女人有女人，要钱有钱，要什么样的生活，就有什么样的生活。要上班吗？要看老板脸色吗？”
“我们他妈的是给老板们脸色的！”莫兰斩钉截铁的竖起中指。
“社团有社团的规据和奖励办法，第一条就忠诚，第二条是做多少事，得多少荣耀。就是这些，一直就是这些。社团的人，都是我的孩子，我的一个孩子没了，我还有许多！社团的责任，就是照顾好你们。那天晚上，当我得知的孩子没了，喝整个晚上，喝的大醉，睁开眼闭上眼都看见他说，不要悲伤，这就是我的生活，我享受了我的生命，不后悔。
是的，这就是他说的，也是我将来要说的，希望也是你们将来要说的话。”
莫兰指了指恩左，“我的儿子是你救的，现在我要把他交给你，你帮我带他，墨西哥人和中国人一样，有个传统叫知恩图报！从今天起你就是他的父亲。”他的话透着威严，不容推却。
他扭头冲他的助理低语了几句，助理出去带了J进来，J一只手吊着纱带，走到恩左的椅子前，双膝跪倒，用中国人的礼节，给他磕了一个头。他的眼睛里全是感激，他望着恩左的眼睛，是纯净的，像一个孩子，毫无防备的仰望着恩左，他伸出手，等着最后一个形式－－由恩左伸手带他起来。
恩左看起来很难受，他显然知道，这是一个孩子！但他此时纯净的眸子下，曾是邪恶的灵魂。那双伸过来的手，是肮脏的，就是这双手，在两年前，就在他的家里，毁掉了他一生的幸福。不，他没有办法原谅，哪怕那只是一个孩子。
他不愿意看那双的眼睛，因为一旦接受了这个目光，他必定会在未来的那一天，在准备充分的那一天，对这个信赖自己的目光，拿起屠刀。恩左不是一个卑鄙的人，即使今天，他宁可选择残忍，也不愿意去背叛自己的底线！如果不能复仇，他就不能面对自己地下的亲人，更确切的说，他面对不了自己。
时间在那一瞬间倏然停止了，所有人都不明白恩左的用意，莫兰也表现的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接受这个孩子，表面上是莫兰的托付，更实际的，是莫兰在社团中表明了信任的态度，也建立恩左在社团的地位，这对于社团成员来讲，是一件天大的好处。
恩左一咬牙，低头拉起了J，紧紧的搂着他的肩，冲着莫兰说，“社团内无父子，大家都是兄弟，中国人讲兄弟是手足之情，割断感情，就像失去了得力的臂膀，我愿意所有弟兄都是割不断的手足。”
莫兰笑咪咪听恩左讲完，赞许的点点头。
他冲大家接着说“你们知道球迷为什么迷现场吗？我去过几次，那场面几乎是失控的感觉，人们像疯了一样，他们喊出来的声音高亢有力，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为什么，因为他们实际上是享受自己创造出来的集体强度，他们惊叹于那么强大的气场，是由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他们迷上了他们自己造出来的东西。
所以，我们的社团为什么会吸引那么多来投奔我们的人？就是这个社团可以给他们看到，这强有力的力量，有其中一个就是他自己。这种兴奋是幸福的。男人除了吃，喝，女人，还有一种是刺激行为。比如赌，打架，看球都是，这些都和荣誉有关，我们活着，除了享受丰富的物质世界，还要活出一个高尚的人格，那就是荣誉感，我从小出生在中国，我喜欢中国的食物和化，中国人讲，士可杀，不可辱，就是这个道理。”
莫兰引经据典，说的都是社团，他是一个有智慧的男人，他知道要洗干净手下的思想，就要先给一个道理让大家追逐，一旦理论形成氛围，那么在他们的心中就有了分别，这才是最高级的洗脑。
恩左也算是一个有智慧的，不过，他的智慧养成于打小的算计习惯，加上他爱捉磨人的心理：每个让他有兴趣的人，他都会不自主的分析那个人行为的心理，久而久之，一些人的手法和心理状态在他的眼里，多是分明。
“亲爱的，莫兰老辣，三言两语就把风头扯过来了。”蒂芙妮悄悄的走到他的身边，轻声的说。恩左在莫兰开口后，就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些失态，现在看她过来提醒，心里一阵感动：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是指责，而是不动声色的提醒，真好。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儿，蒂芙妮顺从的坐下，手里没有放开恩左。这时，坐在最角落的一个年轻的中国男人站起身来，恩左认识他，他叫刘安吉，娶了一个墨西哥姑娘，因为没有身份，没有办法糊口，就混入了社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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