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本来就混居在人类之中,一个城市里有好几个甚至上百个很正常啊。”他又为自己这么了解妖怪而感到奇怪。

“一只妖怪,有一只妖怪,有一只英俊的妖怪,举世无双的梼杌……啷里个啷……啷里个啷……”姬傲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哼着一首奇怪的歌,“梼杌……”

“咔嚓!”拿在手里那个破碗被他捏成了几块碎片,把他的手划得鲜血直流。

“真的好饿,真的想抓个人来吃啊……”他把手举到嘴边,轻轻地舔了舔。鲜血的气味刺激了他的神经和胃。

他站起来扎个马步用力一扯,拴着他手脚的锁链被挣断了,但他的手脚却被划伤了。

“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舔一舔就好,反正我又不是人……”他边想边继续舔着手上的伤口。

金萤对着眼前的这一对男女厉声喝问:“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娘亲又是惊恐又是关切地问:“萤儿,你疯了吗!我们不是你的爹娘又能是谁?你不是我们的儿子你又能是谁呢?”

“我是谁?”金萤嘟哝着,又看向露晴,“我到底是谁?”

“萤,你怎么啦?你别吓我……”露晴又急又怕,都快哭了。

金萤闭上眼睛,使劲甩甩头,突然抬头看着天空,疯狂地大喊:“我是谁?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露晴惶恐着摇晃他的肩膀哭喊着:“萤!你别吓我啊,你是金萤啊!”

“萤……金色的萤火虫……我是沼泽地里的蔓金苔……我是无依无靠没有父母的蔓金苔。”

金萤看着自己和露晴脚下,房屋、树木、院落的影子喃喃自语,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了出来:“我不是人,我是蔓金苔,我是金萤!”

“萤!”露晴焦急地握着他的手,“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萤,你别吓我啊,为什么你要说自己不是人!”

“啊,你是露晴。”金萤终于回过神来,当他发现露晴正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时,他有些难为情地推开了她的手。

他向后退了一步,害羞地脸红了:“露晴,你快点想起来,我们真的不是人啊!我是蔓金苔,你是女魃!你是人民医院里的一名医生,我们是为了找焰儿才来到个空间的,你不记得了吗?”

“萤,你别吓唬我们……”露晴终于忍不住哭了,“为什么说你和我都不是人,你到底怎么啦?医生是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女魃?”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法力和妖气被暂时封印了,被塑造得和人类一模一样,而且误认为自己是人类,但我们真的不是人类!”金萤努力对这种现象进行分析和解释。

“我现在全部想起来了,你不记得了吗?你不相信我?那么,你现在看看我,看着我……”说着他在露晴面前晃了晃身子,幻化出蔓金苔的原形,无数只金色的萤火虫在空中飞来飞去,接着他又变成一个黑色的人形影子。

“啊……妖怪!”露晴和屋子里那对男女齐声发出了一声惊叫。

“你到底是谁?我儿子在哪?”那个男子瑟瑟发抖握住一张椅子,壮起胆子问金萤。

“我不知道,”金萤如实地回答,“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认为我是一个人,竟然以为我是你们的儿子。我并不知道你儿子是谁,更不知道他在哪?”

“你胡说!一定是……一定是你这个妖怪吃了他!我苦命的儿子啊……我的影儿啊……”女人捶着胸脯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

“我和露晴都不吃人,不可能吃了你儿子。”金萤说着不再理睬这两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类。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露晴,怎样才能让她恢复记忆,自己和露晴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人类呢?为什么这对中年男女会认为他是他们的儿子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个妖怪!你吃了我儿子!我要你给我的儿子偿命。”那个男人也开始悲痛地哭叫着,抓起一把椅子朝金萤扔去。

金萤一挥手指向椅子,椅子马上碎成了粉末,他不想与人类纠缠,拉着露晴的手带她离开这里。露晴虽然看起来很害怕被成妖怪的金萤,但还是愿意和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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