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阴云密布,原氏一族人人脸上皆是一脸愁云。庭上坐着十几人,上首坐着的正是原氏族长原英,原英脸色蜡黄,手中攥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另一只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上隐隐透着血迹。

“父亲,你说大祸临头,为什么不想办法破解这场灾祸,却只是坐在这里干等啊?”说话的是原英的长子原天,次子和三子分别是原风和原山,而此时原风和原山也同原天一般焦急万分地望着原英。庭上众族人也皆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原英,等着这一族之长道出原委。

“此祸事若是能解,我等又何须在此坐以待毙。我原氏一族自创族以来,族人虽是有通晓天地的传承,奈何祖上巫蒙天神却未将自保之力一并传承,加上我江北原氏只是被原氏本宗逐出的一支分支,更无人可仰仗!如今,也只有尽我之心力,方能期望此事有一丝转机了。”原英本就蜡黄的脸上更是添上了几丝苍白,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解开左手上缠着的绷带,摊开手掌,那掌心上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另在场所有人触目惊心。

自原英以下,族人中尚未有习得此法之人,但一众族人虽未习得,却也认得这霸道的血祭之法。一祭占吉凶,二祭断灾祸,三祭可回天,只是原英作为原氏分支的族长,虽然习得此法,却也只有三成之力,距离回天尚有天地之差。原英自然知道这点,因此也只是希望有一丝转机而不敢奢望能逆天改命。

“父亲三思啊!这血祭的代价父亲岂能不知,若是父亲不在,我江北原氏又怎能立足?”原天原风原山三兄弟齐齐跪倒在地,眼泪似洪水一般涌出,一众族人也都跪倒在地,若是族长不在,又有谁能带领众人扛过这一劫,三思之声充斥庭上。

原英又怎会不知,这血祭的代价便是自己的性命,抬手止住众人道:“我意已决,江北原氏一脉生死存亡在此一举。”说罢不顾众人反对,右手挥刀在左手掌心又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原英嘴角猛地抽搐了两下,脸上苍白之色更甚。

“喝……”

原英平伸左手,鲜血自三道伤口齐齐喷射而出,却没有四散开来,而是在手掌上方三寸之处凝成一团,隐隐有一丝光亮之色从血球透出。化右手食指为笔,以血为墨,原英笔走龙蛇,一幅玄妙的血画符片刻间便悬停在众人眼前,那血符初成,光亮大作,原氏族人忙用手遮住眼睛,亮光来的快去得也快,只一瞬间便恢复成血色,又是一瞬间便被黑色的死气所笼罩,死气久久不散,众人的瞳孔都缩成了针尖,那久久不散的死气代表着再无一丝希望。

“众人以心血助我!”原英的话几乎是伴随着一道血箭飞出的,原氏三兄弟以及原氏众族人听到这话,纷纷咬破舌尖,取心血化为血箭射向那半空中的血符,一道道血箭投入血符,血符上的死气却丝毫未减,只是在众人都未察觉时,一滴血液从血符上滴落,这滴血液颜色鲜红,没有一丝死气。原英忙用手去接,那滴血滴在手上,让那只几近冰凉的手又感受到了些许暖意。而那黑色的血符也在这一刻干裂开来,并化为飞灰随风飘散不见。

“天儿,快将飞儿抱来……咳咳……”原英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的鲜血随着咳嗽喷溅出来,将素白的衣裳染成了骇人的红色。原天知道父亲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虽是一脸悲色,却不敢丝毫耽搁,快步奔出大厅,转身消失在廊上,只传来一连串匆匆的脚步声。不多时,那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原天的身影风一样掠进来,怀中多了一个襁褓,身后还跟着一个清秀的女人。原风原山连忙让开,原天将怀中的襁褓凑近原英,襁褓中的婴儿睡得正香,小嘴不时抿一下,丝毫不理会这满屋子悲伤的人。

原英看着婴儿,死气弥漫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意,用手指蘸了刚接到的那滴鲜血,轻轻的抹在婴儿的额头上,鲜血只停留了一会儿,便像活了一般渗进婴儿的皮肤消失不见了,而婴儿依旧睡得正酣。转头看向原天三兄弟,原英颤颤巍巍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卷密封的布帛,“我原氏今日之祸皆因此图而起,此图与我原氏一族有莫大的干系,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只有我原氏巫蒙血脉……”话未说完,原英便没了气息,拿着帛的手也垂了下去,未等众人悲痛,喊杀声便发作起来。原天捡起掉在地上的帛,慌忙藏进婴儿的襁褓之中,“原氏族人,御敌!”原风原山两兄弟一边大喝着一边已带领着原氏众人冲出庭外。原天寻到跟他一起回到厅上的妇人,眼中已是悲痛万分,“若兰,带着咱们的儿子逃出去,让儿子替我们报仇!”说罢抽出佩剑朝庭外大步而去。厅外的杀喊声来的快,去得也快,战斗只在片刻间便以一方的杀戮宣告结束。

“天哥……”叫声未落,原天的身体从厅外倒飞回厅上,喀喇喇,厅上桌椅被撞的粉碎,木屑纷飞,“天哥,你怎么样。”若兰连忙去扶原天,原天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便再也动不了了。厅外一个黑影带着风声而来,脸上身上全是短而密的光亮兽毛,双眼淡淡的散发着暗红色的光,两只手像野兽一般长着利爪,鲜血正顺着爪子滴落。若兰被眼前这恐怖的人吓得怔住了,一道哭声从襁褓中传出,打破了这死寂,若兰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才从呆滞中清醒过来,连忙将襁褓牢牢护在怀中,看了一眼已是丝毫不动的原天以及厅外横七竖八的尸体,口中哆嗦着向那野兽一样的影子哀求道:“不管是谁让你来的,孩子是无辜的,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求你放过飞儿,放过我的孩子吧!”

黑影没有丝毫表情,却缓缓举起了那还在滴着血的爪子。

一声惨叫之后,除了婴儿啼哭的声音,再没一丝人声,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闷雷,黑影眼中的红色光芒慢慢褪去,利爪也再变回两只手,脸上兽毛隐去,露出了老酒鬼的脸庞。老酒鬼拎过若兰怀中的襁褓,不经意间却撇过若兰那被利爪划破的衣袖,只这一撇,老酒鬼的心仿佛登时跌进了冰窖。拉开若兰的衣袖,光洁的手臂上赫然浮现着一块伤疤,那是由凌乱的牙印组成的深深的伤疤,却不是人类所为,似乎只有老酒鬼才会对这伤疤如此熟悉吧,那段几乎被遗忘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那时的老酒鬼尚未化为人形,是一头体型颇大的狼,虽是兽形,却已有灵智,迫于生计总会去山下的村落掠食家畜,村民愤恨,便合力围捕,那一次,最终虽是逃脱了围捕,却被陷阱箭矢所伤,命悬一线之际被年少的若兰遇见,若兰虽然惧怕,却不忍弃之不顾,便采来草药替狼疗伤。只是一开始一人一狼并不相熟,若兰在给狼敷药时被狼狠狠地咬了一口,便留下了这块伤疤。时间越久,狼与人的感情便越深,只是后来,村民似乎发现了狼的所在,狼不得已逃走,一人一狼自此便再也没有交集。

老酒鬼仰天长啸,他没想到会是这样,曾救过自己命的人,第一次自己给她的是伤疤,第二次是死亡。看着若兰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又看了看手中的襁褓,老酒鬼扯下斗篷将襁褓绑在怀中,带着一丝愧疚转身踏进雨幕,踏过原氏族人的尸身,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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