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化学?”有人淡淡问了一句。
“化学难,最后再做吧。”
阮念笔尖一顿,意识到是谁问的这话,转头看了隔壁桌的人一眼,“……怎么了?”
“没。”蒋逸舟在手机上滑了几下,不知道在翻什么看,总之没有看她,“现在不太困,就随便问问。”
……啊?
什么意思?
是说他现在很闲,所以有问题可以随意问他的意思吗?
阮念抿了抿唇,扭头看小黑板上写的化学作业,一二三四……还挺多,回头收起了数学卷子,重新拿了今晚要做的化学练习册出来。
周围一圈都在“嗡嗡嗡”地吵,塞着耳机都听得有点儿烦了,蒋逸舟没看完视频就扯了耳机丢进抽屉里,顺便摸了颗大白兔奶糖出来,边剥糖纸边往旁边看了一眼。
她定力倒是不错,这么吵也能静下心来做作业,他慢条斯理地嚼着奶糖,抱臂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的,居然慢慢也觉得不那么烦躁了。
真神奇。
他又剥了一颗奶糖放进嘴里,含着没有咬,泛着奶香的甜腻在舌尖上久久不散。
校服上衣的背面是全白的,很单调,没有上次那件黑色的长袖衬得她肤色好看,用的料子倒还可以,透气不透明,啥也看不见……
咳。
她肩膀有点儿窄,别人穿起来各种肥大的短袖校服,穿她身上一点儿都不显胖,反而觉得她特别小只。
不过她个子也不太高吧,好像才到他胸口而已,上次在后街被她突然一下撞过来,现在想起都觉得心口疼,顺带还抹得他衣襟上全是眼泪,湿湿凉凉,缩着肩慌张得像只小兔子似的。
蒋逸舟闭了闭眼,又想起那只趴在她背上冲他笑的粉色兔子,还有上面的后颈那一小片白白嫩嫩的地方,干净得叫人想在上面留点儿……并没有,都被校服领子挡住了,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啧。
他拿起桌边挂着的水瓶打开喝了几口,将铺在舌头那层厚厚的腻人甜味都冲下去后,才拧好盖子挂回去,稍坐起身,透过她手臂和头之间的空隙,往桌面上的练习册扫了一眼。
错对错错对对错。
蒋逸舟抬头看教室前面的挂钟,算了算她做题的时间,嘴角微抽。
……用超过十五分钟的时间做道选择题,结果还错了不止一半?
厉害。
他接着往下看她写的题。
常规的基础题倒是都写对了,但这种看着课本就能填对的,没什么技术含量,跟考点也不沾边儿,后面几个空才是真正踩到重点的……怎么没做了?
蒋逸舟皱了皱眉,又靠回椅背看手机等了会儿,知道直到右上角的时间过去5分钟了,他再起身偏过头去看她的本子,居然还卡在那一题没做出来。
“喂。”蒋逸舟实在忍不住出声了,屈指敲了敲她桌角,“你做题都不用画图的?”
“……啊?”阮念被吓了一跳,转头见他正看着自己做的题目,顿时有些窘迫,“我画了。”
她从右手边扯出一张草稿纸,放到两人的桌子中间,因为刚压在了练习册下,蒋逸舟坐在她左边,这么看过去还以为是练习册的后页而已。
“哪个是?”图画得有点乱,还夹杂着其他科目的草稿,蒋逸舟扫了一眼没看出来哪些是同一题的,有些无语,“你圈一下。”
“哦。”阮念把那几个结构图都圈出来,再推给他看,“就画了这几个……应该还有别的,我还在想。”
其实她的草图画得不分散,圈完就能看出来是在一堆里的,但周围的草稿太乱了,她画图的手感又不太好,给人看起来实在难受。
“笔给我。”蒋逸舟抽了抽嘴角,“我教你画。”